笑天的心里发出一声感叹,如果不是受到地理环境限制的话,林笑天毫不怀疑,整个村子的繁华程度绝对会再提高几个级别,光是每家每户的墙外,那统一款式的空调外机,可是让普通家庭都望而生畏的消耗品。
“这是村子?整体生活水平比香河市里都高,这他**的简直就是一个小城市嘛!”望着外面那繁华的街道,一旁的刘富贵都禁不住诱惑,吞了一口口水之后,忍不住报出一句粗话出来。
“就是有些安静的过份了!”对于刘富贵这句话,林笑天的心里也感到非常的好奇,整洁奢华的街道上,竟然看不到一个成年人的踪影,只是有着偶尔几个小孩子在奔跑嬉戏,对于他们这几辆外来的轿车,偶尔观望的孩童眼里,有的只是几丝好奇,完全没有一点的惊异。
或许他们好奇怎么还有人开这么破烂的汽车吧?看着那些孩子好奇的目光,林笑天的心里感到异常的别扭。因为在孩子的眼里,他似乎看到了一种只有城里人看乡巴佬时才有的,一股从无意识中流露出来的高傲。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的眼神会流露出那种态度,或者不知道他们要接受什么样的教育才让那些孩子产生那样的意识,毕竟他们和外界接触的也不多,但是当林笑天见到现任冯家族长冯靖安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明白。
一头齐耳的白发,整齐地梳理到了脑后,有些枯瘦的面颊上闪烁着八十多岁老人不该有的红润,加上一身白缎长衫,将一族之长的贵气展现的淋漓尽致。但这一切都不是让林笑天感到惊异的根源。当林笑天等人进入到客厅时,搀扶着冯靖安从那把硕大的太师椅上站起来的四个姿色不俗的妙龄少女,才是让林笑天心里感到怪异的所在。
“欢迎各位领导,小老儿行动不便,还请大家谅解。”看到林笑天等人跨入客厅,冯靖安立即在四个女孩的搀扶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用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微笑着说道。
“林组长,这位就是探花里现任的族长冯靖安老先生,冯族长,这位是县搬迁工作组林副组长……”作为半个主人,双方一见面,季斌就开始介绍起来。
“季书记不用介绍了,林顾问的大名,小老儿可是仰慕已久了,无论是当初在劳动局,还是后来在香港的表现,都让小老儿敬仰不已,可惜一直无缘一见,没想到今天到圆了好长时间的梦想。”没等季斌把话说完,冯靖安就如数家珍般的将林笑天明面上的家底都抖了出来。
“好了,冯族长,我们多余的客套话也不多说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今天到探花里的意思是什么,现在我想听听冯族长的意思!”看到对方还在自己身上下了一番功夫,林笑天就知道这个探花里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不过看着外面有些发阴的天空,林笑天没有了什么纠缠的心思,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开来。
林笑天这么直接,这么不客气的,一见面就将问题给摆到了桌面上,让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惊讶,尤其是刚才还颇为称赞林笑天有能力的冯靖安,看到林笑天这么冒失、这么失礼的行为,冯靖安的心里就是一阵腹诽,也不知道那些表现是不是真的,怎么感觉这个年轻人都没有一丝涵养。
“咱们先不说这些,诸位大老远的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吧,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季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吃饭?”对于林笑天的话,冯靖安没有理会,却反倒对着一旁的季斌笑容可掬地说道,至于林笑天,在冯靖安的眼里,现在他就是一个有点背景的狂妄青年。一个都可以在晚会上露面的官员,能有多上台面啊?
不知道冯靖安的心里已经将他当成一盘上不了桌面的菜,但是对于冯靖安这种分化自己内部的行为,林笑天也毫不客气的反击起来:“冯族长不用费心了,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我,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和我说吧!”
说这话的时候,林笑天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根据之前季斌讲的情况,以及刚才这个族长的表现,林笑天的心里已经有了个观念,这个冯靖安就和过去的那些家族一样,一切都为了家族的利益,甚至必要的时候牺牲一少部分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说服这么一个老顽固,其困难程度,林笑天的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利益相诱,一种是力量威胁。
虽然是工作组的副组长,但林笑天现在具体的职务也不过是工伤保险中心的主任,并没有什么可以做主的好处给对方,更何况让别人放弃多年的谋划,将整个家族搬迁,这要付出多大的力量?
既然利诱行不通,那么就只能威逼了,要想让这个骨子里都透露出倨傲的老顽固服软,那么你就只能比他更骄傲,必须表现出你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甚至大到可以威胁到他整个家族的存在,那么他才会作出服软的举动。
听到林笑天那毫不客气的话,别说季斌了,就是刘富贵也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对于林笑天的话,他们却也不敢表示任何反对,因为林笑天确确实实是目前在场的人里面,唯一能不经过别人同意而完全做主的人。
听到林笑天的话,又看到季斌和刘富贵的表情,冯靖安这才有一次震惊了,季斌这个熟人就不说了,就是刘富贵的身份,在进入到探花里之前,已经有人给他透露了消息,现在看到一个公安局长,竟然在这个林笑天面前,连话都说不上,那么对于林笑天的地位和份量,冯靖安就要从心里重新认识一下了。
“林组长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我这个普通老头子和老朋友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党和政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在脑海里念头急转的同时,冯靖安的嘴上却毫不留情的反击起来,在他看来,这次林笑天来和他谈判,也不过是像过去的那些官员一样,要些好处罢了。
“党和政府要是霸道的话,此刻你都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盗窃国家财产,不服政府领导,对了,是不是还需要我加上一条贩卖人口呢,冯族长认为你们家族里有多少人能从监狱里活着出来?”
在来的路上,林笑天就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么崎岖的山路,加上多年来都是一些吨位非常重的矿车来回跑,一旦要是有重大暴风雨出现的话,交通肯定是无法保持畅通的,看着天气简直就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林笑天的耐心都消耗殆尽,毕竟可是千百人的身家姓名,谁都背不起这个责任。
“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竟然跑到我们冯家的地盘上撒野?”听到林笑天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威胁,还没等冯靖安开口,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就从客厅外传了进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相貌英俊,态度倨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着这个在外表上甚至比林笑天还要出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季斌深深皱起的眉头不由更加紧了三分。这个一身名牌西装,态度骄傲的年轻人,正是冯靖安的长房长孙冯耀魁,一个比冯老头更加不讲理、更加难缠的年轻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