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敲门,尤雅头也不抬直接说:“进来。”
于是门被推开,助手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组长,这是刚送来准备进行改造的士兵们的自愿签字,您看放到哪里比较好?”
尤雅抬了一下眼皮,又垂下目光继续批阅报告书,“随便找个地方扔着吧,反正也没用。”
“哦,”助手应道,伸手拉开一旁书柜的玻璃门,把文件竖着插进了一堆档案夹里。“对了,组长你用不用去看看那些士兵的注射情况?也许会有不同的注射反应?”
尤雅停住了手里的笔,转了个笔花,一拍手掌说道,“对了,我是得去看看,万一有敏感体质就糟了。”
她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做。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就往外走,宽松的白大褂仿佛风衣一样被风掀起两侧的衣角,长长的波浪卷头发披在脑后,艳丽端庄,她走了两步停住脚步,扭回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跟上?”
“啊?哦!”助手如梦初醒,连忙抬起脚步跟上尤雅,在她身后两步的位置小心跟随,同时掩饰住自己眼里的仰慕。
这个女人,吸引了万众的眼球。却如同冰山上的带刺玫瑰一样。不可触摸。
医院后院的草坪上。两排士兵整整齐齐站队,两手空空,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在他们周围,是一圈抱着枪全副武装紧张状态的士兵。他们的作用是充当保险墙,如果一旦有某个士兵在注射后有失控征兆,就会被立即处决。
尤雅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两排士兵撸起胳膊上的袖子,挨个接受注射,两组护士从队伍一端开始,一个一个用一次性针筒注射完毕,然后她们连忙小跑着,躲到端着枪的士兵人墙身后,偷偷地观察。
“呃……”那些士兵在注射之后。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名体制略瘦弱的士兵甚至“嗷”的一声躺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所有旁观的人都十分紧张,替他们捏一把汗。
肌肉在渐渐膨胀,血管突起,原本就很强壮的士兵们很快就变成了一名名肌肉爆炸男。甚至上身的迷彩军服都因为承受不住而撕裂开了。
“哇!爆衫啊……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诶……”一名年轻护士小声的嘀咕道,被一旁的另一名护士敲了脑袋。
等到预定的时间到了,就有专门的士兵来按住那些注射后的改造人,由护士们再次注射镇定剂。
尤雅站在一旁的走廊里静静看着这一幕,她叹了口气,“这些士兵真是可怜,接受改造之后就不算是人类了,也不知道他们之前有没有孩子,现在生殖隔离[注1]已经建立起来了,以后恐怕不可能有孩子了。”
助手站在她身后小心的回答说:“他们是咱们人类的英雄,这些内容他们在接受注射前已经知道了,并且签了同意书,这是他们自愿的,所以组长您不必自责。”
尤雅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有自责,我只是……有些不忍罢了。”
……
政府大楼,黄昏。
一片火烧云红艳艳的挂在天边,似乎在昭示着明日的好天气,方剑处理完公务,心情愉快的走出政府大楼,对着西边天空伸了一个懒腰。
“唉,总是坐在办公室,骨头都僵了啊……”他感叹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脚,向着西边慢慢走去。
穿过热闹的街道,走过小摊贩身边,顺手买了两笼屉菜包子,他一边走着,举着包子咬了一口,居然没咬到馅儿?
“现在不光肉包子没得吃了,连菜包子都越做越抠门了啊……”他失笑着摇头,两三口把包子吃完,拐进了一间破烂的胡同里。
站在一家破旧屋门前,他敲敲门,喊道:“今天天气不错啊。”
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回答道:“屋漏逢阴雨,哪里不错了……”
“阴雨连绵终有绝,伙计看开点。”方剑回答。
暗号对上了,里面的邋遢男人打开了屋门。
方剑进了屋,锁好门,那个声音沙哑的中年男子才站直敬礼,“首长好!”
方剑点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那人一直很安静。”
“好,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他。”方剑点点头,向里屋走去。
这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里屋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土炕和木头小桌,他走过去吧土炕上略微肮脏的床垫掀起来,露出里面一个上锁的木板盖子。
从怀里掏出钥匙,方剑打开锁,拎着包子跳进了地道。
留在外面的守门的邋遢男人连忙把盖子合上,重新铺好床垫,重新佝偻起背,装作什么人都没有来过的样子。
天渐渐黑了,破旧土坯房的密室里,方剑拎着包子,去见一位老朋友。
ps:
[注1]生殖隔离:指由于各方面原因,是亲缘关系接近的类群之间在自然条件下不交配,即使交配也不能够产生后代,或不可能产生可育性后代的隔离机制。例:驴和马之间具有生殖隔离,即使能产生后代骡子,但是骡子却不具有生殖性。
ps:感谢德意志元首打赏的一枚平安符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