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背上。双手抱在胸前。
而冷梅,则用手帕捂住鼻孔,柳眉紧紧皱着。
县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也列席了会议。安在涛匆匆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缓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几道阴沉沉的目光就投射了过来。
安在涛早就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
孙谷哼了一声,望着安在涛沉声道,“安书记,你那天不是看病去了吗?怎么却出现在了市里欢迎港商的活动中?你是不是也该向县委解释一下,为什么港商赶来你却隐瞒不报?!”
安在涛微微一笑,“孙书记,几位领导,港商到来纯属突然,我赶到省里去看病,意外地接到了富成公司方面的电话,他们当晚7时下了飞机抵达天南。我正好在省里,自然就顺路接了他们。事出偶然,这也并非是我个人有意瞒报,我本想在带着港商赶回归宁的路上先向市委汇报、然后再向县委汇报,但市委领导闻报后临时决定要召开欢迎大会,让我即刻赶到市里……我本以为市委会通知县委,但或者可能是中间出现了某种遗漏了吧……”
望着孙谷欲要喷火的眼睛,安在涛玩味地一笑。“孙书记,其实我也很意外啊,市里组织这么大的、事关资河开发区投资的活动,怎么会不通知县里?”
孙谷的面色一阵抽搐,黑红的脸色变得非常铁青起来。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疏忽之处的。在这里,我向县委常委会作出口头检讨。”安在涛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自己的“解释”,然后又淡然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实安在涛的话里有很多“漏洞”,但在这个时候。孙谷却不能去跟他“辩论”了,孙谷也很明白,这完全是张鹏远的一手操控,而安在涛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真要较真起来扯破了脸皮,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去。
……
……
孙谷长出了一口气,安在涛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跟夏庚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这么一个轻微的小动作落入安在涛的眼里,顿时让他觉得心里一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因为危机的临近,让这两人化解了宿怨抱成了一团?很有可能哟!
不过,安在涛旋即又晒然。纵然你们抱成团又能如何?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一级的干部管理权牢牢控制在市委,张鹏远要想铁了心动你一个县长和县委书记,你们就是孙猴子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去。
无非是张鹏远目前还顾忌到一级政权的稳定,不愿意因此让归宁县官场陷入混乱动荡状态,引起上面领导的不满,所以才采用了相对温和的手段。
接下来,令安在涛非常意外和愤怒的是,孙谷竟然不跟自己通气,闪电般为开发区组织科(副科级)安排了一个科长过去。这人叫封韬,原先是县委办的一个科员。
在组织部的考察结果宣布完之后,孙谷第一个举手,然后是夏庚,接下来,大多数常委都举了手。
保持中立的是冷梅和纪委书记胡玲玲。
分拆党政综合办重新设立组织科的报告刚报到县里,孙谷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就安排了一个人——这很显然是在立即向自己展开“报复”了。
安在涛冷笑了一声,“孙书记,开发区的部门主官人选,是不是该跟我这个开发区一把手通个气呢?县委这样突然任命开发区的下属干部,是不是不符合组织原则?”
“昨天我们几个常委碰了碰头,经过认真讨论,一致认为封韬同志为人沉稳,工作作风朴实,组织工作经验丰富……至于——县委考虑到安书记正在养病休假期间,也就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不过,今天的常委会上。不是当着你的面对此进行讨论表决的嘛!”
“安书记有意见,可以提嘛!不过,既然大家都同意,说明封韬同志还是胜任这个岗位的!”孙谷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安在涛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但又悄然舒缓了开来。此时此刻,他的怒火渐渐消散而去,觉得有点可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危机临近,这孙谷的心神已经“错乱”了吧,做出来的事情竟然是这么的幼稚和弱智!或者,自知难以保住位子,在临走之前突击提拔一下干部?
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跟我“较劲”?安在涛心里冷笑一声,突然打了个哈哈,“既然如此,我服从县委集体的决定,就这样吧。”
安在涛撇过眼去,见冷梅正用清冷和不屑一顾的眼神从孙谷和夏庚的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