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丰立即两眼放光。清越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激动地肩头都有些抖颤,他缓缓伸出手去,慢慢放在了安在涛的肩膀上,眼神迷离着,眼中投射出的热度让安在涛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
接下来,老头子坚持要按照他们南洋肖家的风俗习惯,让安在涛单膝跪地,给他献了一次茶,叫了一声干爹,让肖作年作证,简单完成了一次拜认干爹的仪式。当然,因陋就简,献的不是茶而是咖啡。
完成了这个仪式,老头子就很是兴奋,坐在了安在涛身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去,问长到短问东问西,搞得安在涛有些哭笑不得。
肖作年笑吟吟地坐在一旁,看着肖金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似是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小安,你看看,老爷子都给你准备好见面礼了!”
安在涛微微一笑,心道既然这干爹认都认了,拜也拜了,收老爷子一个礼物也不为过。不过,当他打开盒子之后却吃了一惊,原来这个木头小盒里装了一枚古色古香的乳白色玉佩,上面雕刻着两条鳞爪飞扬的盘龙,雕工极其细致精美栩栩如生。虽然不懂玉器,但他一看就知道这枚玉佩绝对不是凡品,应该是价值昂贵的古董。金银有价玉无价,像这种有了很久年头的古董玉佩,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金钱所能来衡量的了。
“干爹,这个,呃,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安在涛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将盒子盖紧,然后又推了回去。
肖金丰皱了皱眉,“我这当干爹的送你一点小礼物怕什么?我又不是给你行贿!收起来,你记住,这是我们肖家祖传的一枚玉佩,之前由金邦佩戴,金邦没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儿子。这枚玉佩就送给你了……”
肖作年也笑着在一旁劝了几句,安在涛见老头子兴致高涨,心道我怎么能收你们肖家的传家宝?但他想了想,还是临时先收了起来,准备过一段时间等老头子心情平静下来再想办法还给他。
……
……
安在涛没有能够脱身回家。整整一个晚上,肖金丰都扯住他的手不肯放松,一口一个“小涛”,让他在宾馆的房间里陪着自己说话。从南洋肖家的发家史,一直说到他亡故儿子肖金邦的生前轶事……一直到了凌晨3点左右,老头子才因为困倦精力不支沉沉睡去。
肖金丰一开始非要将肖氏集团旗下的肖氏报业的5%的股份转让在他的名下,但被安在涛坚决地婉言谢绝。他之所以肯认肖金丰为干爹,一来觉得也挺有缘分的,在茫茫人海中竟然有人跟自己生得如此相似,不能不说是一种奇异的缘分;二来看在老爷子一番真诚渴望的份上,不忍让老人伤怀,这才答应下来。但他绝无意于肖家的巨额财富,更不想卷进肖家这种豪门的财产纷争——虽然老爷子没有后代,但是这么一笔庞大的遗产,不引起“争抢”才是邪门了。
见他的态度非常坚决,肖金丰只得退而求其次,强行逼着他表态:如果一旦在官场上混不下去。或者说对仕途产生了厌倦,就必须要到南洋去替他掌控管理肖氏报业。安在涛无奈之下,只好含含糊糊地敷衍了过去。
安在涛疲倦地从沙发上起身,给老爷子盖了盖毛毯,然后悄然出门,沿着走廊下了楼,点上一颗烟,站在归宁宾馆的大院中默然望着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宇,深深地吸了口气。
清新的空气吸进肺腑,他精神一振。但旋即,他马上又觉得昨晚的遭遇着实有些传奇色彩: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成了省委书记肖作年的干兄弟——如果要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苦笑了一声,他转身向停车场走去。打开车门,钻进自己的车里,他慢腾腾地发动起车离开了归宁宾馆。
开着车飞驰在空旷无人的县城街道上,他的心头一片宁静。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人生路途上的一幕小小的插曲,这样的插曲并不能代表什么。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他始终都会沿着自己规划好的人生之路努力前进——至于这个爱国侨商干儿子、省委书记干兄弟的身份,不过是一抹早已翻过去潜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记忆罢了。
……
……
上午十点钟,省委书记肖作年正式结束了资合镇的调研活动,在市县领导的殷殷送别下驱车离开归宁。路上,肖作年笑吟吟地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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