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没法在失衡的关系里保存的太久。所以于江江,放弃陆予吧,他不是适合你的人。”
于江江觉得自己此刻头脑空空,什么都想不到。只要扯到陆予,她就是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找到了机场的投币公话。
口袋里有两块钱,她只丢了一块。
熟稔得如同本能地拨通代表着陆予的那十一个数字。很巧合的,那数字中间还有于江江的生日混在里面。想必陆予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平稳地嘟了三声,陆予接通了电话。
还是那么温柔的声音,有礼貌地说着:“这里是陆予,请问是哪位?”
于江江握着听筒的手有些颤抖。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陆予均匀的呼吸声。没来由地有些鼻酸。
于江江一声不吭,那样沉默的一通电话,两边的人却都没有挂断。
大约五六秒后,陆予笃定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于江江。”
眼眶瞬间就红了。于江江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
陆予轻叹了一口气,用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口气说:“于江江,你现在在哪里?我……”
也许是天意吧,电话金额到了,自动挂断了。
耳边断线的忙音让于江江急忙地拿出硬币想再往里塞,可片刻后,手又停在了中途。
何必?
她问自己,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周灿的问题与她而言,没有答案。
不放弃也不一定有结果,所以放不放弃又有什么关系?
陆予也不会爱她不是吗?
这么想的于江江心酸极了。吸了吸鼻子,把硬币收了回去。
在飞机上洗了个脸,早上十点,飞机难能准点到达了北都。
回家简单洗漱补给后,于江江又投入工作之中了。那些纠葛的人和事都被她暂时抛到了脑后。
她先给定制店打了个电话重新确定了一个试装时间,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饶老先生。谁知饶老先生的电话居然是段沉接的。
“怎么是你?”于江江惊讶地问。
段沉声音压得很低,耐心解释:“昨天崔婆婆突然晕倒了,饶老这会在陪床上睡着呢,我们在北协和,你要过来吗?”
“……”
于江江到了医院,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崔婆婆的病房。她刚要敲门,段沉正好从里面出来。
于江江皱着眉头,很严肃地看着段沉:“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
段沉看了一眼病房里,低声说:“崔婆婆有肝癌,末期。”
于江江见他还在这里,怒不可遏:“崔婆婆有肝癌,你还要在这烦她?二十万的魅力有这么大吗?”
“我……”
不等段沉解释,于江江机关枪一样连着说:“一开始你和我打打闹闹,我说说你你都不当真,可这回你真的太过了,老人家老了想有个伴很正常,更何况人家年轻的时候就相爱。不说让你多有人性去支持二老,好歹别老去捣乱,你家里没老人吗?这样一天到晚打扰老人家,你真的没有一点内疚吗?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起先还准备解释的段沉听于江江噼里啪啦说完这么一大串,什么都不再说了。双手环胸,就这么看着于江江,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于江江义愤填膺,还准备再说,病房的门开了。饶老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于小姐,”饶老叹了一口气:“你误会小段了,他没有打扰我们,他只是想劝我们不要办婚礼。我子女们的考虑,我也知道的。冬梅还多亏了他,忙前忙后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快就送过来了。”
替段沉解释完,饶老瞅了两人一眼,交待了一句:“你们别为我们的事吵架了。”说完,轻叹了一口气,想着给他们留点空间,便回病房了。
饶老走后,面面相觑的两人显得略有些尴尬,尤其是错怪了段沉的于江江。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段沉还是方才的模样,轻启薄唇,问:“怎么不说话了?失忆了?”
于江江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盯着段沉:“是不是男人,这么小气?要我给你跪下怎么地?”
段沉笑:“那也不至于。”
“那你要怎样?”
段沉突然神神秘秘地一笑,说道:“我决定也恶心恶心你。”
说完,段沉突然抬起双手,扶住了尚在错愕的于江江的脑袋。
电光火石的一刻,于江江只觉得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阴影。瞳孔里如实放映着段沉的景象。好看的眉眼,戏谑的表情,和不怀好意地凑近……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
只见段沉扶住于江江的后脑勺,突然一低头,快准狠且毫不犹豫地吻在了于江江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