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漠尘冷哼道,“小孩子疼了就会哭,最不会作假了。倒是你年纪不大,心肠却那么狠。”他抬起小赖被勒得发紫的手指,心疼地轻轻揉着。
“这头发留着也是害人,我看还是剃了算了。”萧漠尘抽出佩剑,唰唰几下,春花头上的绢花,伴着青丝,落了一地。
萧漠尘已经听到了春花和秋菊刚才的对话,对玖姑怀着恶意的人,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啊——娘啊——”春花看着镜中自己跟得了癞疮似的头,失声尖叫。
绸缎庄里本来还搔-首弄-姿的小姐们纷纷惊吓着退了出去,生怕被殃及。
慧娘一直站在人群当中,她也是被萧漠尘的相貌给吸引了,但是她甚至比秋菊更早一步发现了小赖。
尤其是当她看到萧漠尘对小赖百般宠爱的表情,她就忍不住要发狂。
凭什么?自己那不开眼的相公,看上那个玖姑也就罢了,为什么眼前这样的翩翩公子,也这么亲昵地抱着她的孩子?慧娘想不明白。
今儿一早她又在刘婆那儿吃了气,刘婆动不动就提玖姑多好多好,总让她听不顺。
而且刘婆现在越来越愿意摆婆婆的架势,甚至连饭桌都不让她坐。
非要等服侍刘婆吃完后,她才能吃几口冷掉了的剩饭,就这样刘婆还是诸多挑剔。自己的相公也不帮着说话,还总嫌弃自己黄脸婆,她这才想着买身新衣,着意打扮打扮。
慧娘本来是满腹的委屈,发现萧漠尘后,这种委屈转化成了满腔的怨恨。
而当春花的头发被萧漠尘胡乱剃掉后,慧娘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她不敢把萧漠尘怎么样,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小赖。
就在春花撕心裂肺地喊娘的时候,慧娘缓步上前,没理会整张脸都被鼻涕、眼泪外加头发糊住的春花,却冲着萧漠尘盈盈一拜,说道:“公子教训的是,我家女儿也着实过分了。就是公子不出手,回去后他爹爹也不会放过她的。”
萧漠尘一愣,他本来是料定有人会出头,想趁此机会,好好修理一下欺负过陶佩玖的人,没想到慧娘一出场就是一副认错的样子,萧漠尘倒不好发作,他收了剑,冷哼一声道:“擦亮你们的眼睛,她们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公子说的是。”慧娘从善如流地说道。
“娘——你还是不是我娘?”春花惊恐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扑向慧娘,扯着她的衣裙,哭喊着。
“春花,你别这样。”秋菊也无法置身事外,又去拉春花。
场面再次混乱。
慧娘再现彪悍气质,一脚将春花踢向萧漠尘。
萧漠尘将小赖举起,闪过一边。
慧娘大喊着:“春花。小心啊。”一边扑了过去,趁着萧漠尘的注意力都在春花身上,她迅速举起了自己的手,指缝间有银光一闪而逝。
星辰小筑,本来还得意洋洋展示自己的小翅膀的小花,突然显得焦躁不安起来,小白体贴地用长长的耳朵蹭着它,逗它开心。
小花突然震动着小翅膀,攀附在小白的耳朵上。
三长老和米月轩默默坐在一旁,无精打采地看着小花得瑟。
突然眼前一花,小花和小白就那么消失了。
“怎么回事?”米月轩和三长老纷纷起身。
“难道这就是瞬移?”两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它们去哪儿了呢?
三长老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对米月轩点了点头。
绸缎庄里,慧娘一只手拍下了小赖的肚子,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小赖的脸颊。
萧漠尘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慧娘指缝间的那一点寒光,他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一伸手,卸下了慧娘的一只手臂,当当几声轻响,几枚绣花针落了地。
这时萧漠尘感到眼前白光一闪,他忙带着小赖后退半步,静观其变。
“哎哟!”慧娘惨呼一声,一只白色的兔子,狠狠咬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衣袖,又有几枚绣花针落到了地上。
“哈,兔兔。”小赖把手伸了过去。
紧咬慧娘不撒口的白兔,听了小赖的话,立刻乖顺地飞扑向小赖的怀抱。
可是,“扑通”一声,小白没有落到温暖的怀抱里,反而直直坠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小白舔着自己发麻的爪子,迷惑地睁开眼睛,咦?小赖呢?都怪刚才太兴奋了,在马上扑到小赖怀里的刹那,它幸福地闭上了双眼,结果来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