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寒儿在水中挣扎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衣裙被湖中水草缠住,她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
突然杜寒儿放弃了挣扎,她想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杜寒儿想到此处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下沉。
下沉时她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呼,有张脸映在水面上。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要解脱了,再也不会干涉到云哥哥的生活了。
可是,父亲呢?对不起了。女儿是懦夫,无法面对失去云哥哥的生活。爹爹原谅我吧。
好累,好累啊。疲倦、黑暗和冰冷席卷而来,将杜寒儿淹没。
临时离席的杜凌云从远处飞奔过来,刚要惊呼就看到凌墨的身影先他一步,已然跃入水中,杜凌云生生顿住了脚步,眼神微眯,攥紧了拳头。
“不!寒儿……”凌墨凄厉的呼声在风中冲撞着。
……
“寒儿,寒儿。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看到杜寒儿吐出一口水来,并且轻轻咳嗽了一声,凌墨眼中涌出失而复得的喜悦。
杜寒儿半躺在地上,头倚在凌墨怀中,她茫然四顾,眼角瞥见,庭院一角,杜凌云呆呆地立在当地,嘴唇紧闭,身体笔直。
杜寒儿心中一痛,垂下眼来。
等她再次寻找时,却不见了杜凌云的身影。
杜凌云发现他失态了,他嫉妒得发狂。这就是想有所得,付出的代价?
“瞧,新郎官来了。咱们再敬新郎官一杯。”
“好!”“好!”众人轰然应道。
杜凌云二话不说,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倒是让敬酒的人心中有一丝异样。
不过,这伙人都是看戏不怕台高的,互相眨眨眼,酒倒得更勤了。
他不愿承受这样的代价,这种偏离掌握的感觉,让他很慌乱。这晚他喝得烂醉。
众人都道他是欢喜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的苦。
……
杜都尉府上,宁姝青在仆从的簇拥下,狼狈地从杜寒儿的店里,回到了府中。
她心中这个气啊!
丫鬟们进进出出地为她打水净面,梳洗更衣,又备来热汤压惊。
宁姝青惊魂未定,又气又恼,顺手抄起什么就乱扔什么,房中很快想起了各种清脆的声音。
杜凌云得到消息赶来查看,刚出现在门口,一个枕头就呼啸着向他的面门袭来,杜凌云顺手一抄,接住了枕头。
“滚,都给我滚出去!”里面传来宁姝青的怒吼声,大家纷纷逃窜,免受无妄之灾。
杜凌云抱着枕头走进屋里,看着满地的狼藉,也不禁头疼起来,难道这女人成亲后都有这摔东西的毛病?杜凌云摇摇头,走了进去,将枕头仔细摆在床头,又用手将褶皱抚平。
“我不是告诉你们,让你们滚吗?”宁姝青感到有人违抗了她的命令,仍然留在屋内,很是气恼。她将头从深埋的被子里探出来,凶狠地说道。结果发现是杜凌云在屋内,宁姝青不理,重新将头深埋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