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陶佩玖自身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不在太医们解决的范畴,不想为难他们,亦不愿让人知晓自身的真实情况。
于是陶佩玖就借了大公主的一间屋子,置一帘子,将春竹的手,用帕子掩了,递与太医们诊治。诊治结果自然是平安无事,子嗣之事净待机缘,如此云云。
陶佩玖也不在意,又与大公主闲话一会儿,见大公主心不在焉的,知她有事要处理,就告辞离去。
几日后,宫里就给大公主送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照看一应孕期事务。另指派了先前的赵太医专门负责照料胎儿情况。大公主客客气气地,将安亲王妃指派的王太医给打发了。
忽忽几日过去了,伊冷安几乎日日都要到梧桐苑坐坐,与陶佩玖闲话一番,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只是会在陶佩玖低头,转身的瞬间,眼底涌出暖暖情意。
芸妃气得跺脚,恨不得自己也大病一场才好。
这日伊冷安正陪着陶佩玖下棋,在伊冷安有意想让的情况下,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伊冷安见白子攻势凌厉,黑子险象环生,不由地暗道:小看了她。赶忙打叠起精神,几步妙招,不禁解了黑子的围,更削了白子的气势,棋盘出现胶着状态。
陶佩玖几次落子,都被黑子紧紧尾随,好不气恼,正想使个法子,转移伊冷安的注意力。
陶佩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指着伊冷安的肩膀,惊恐地睁大眼睛,左手拿帕子掩了口,只管叫着:“虫子!有虫子!”
趁伊冷安扭头之际,陶佩玖右手迅捷地在棋盘上做手脚,堪堪将那一子捡起,手腕就被钳住。
抬头看时,正碰上伊冷安似笑非笑的眼眸,眸子幽深,仿佛带着漩涡,要将人吞噬掉。
陶佩玖心里一悸,赶忙抽手,哪里抽得回来。只得握了拳头,呲牙道:“那个,虫子呢?”
伊冷安咬牙道:“你说呢?你这伎俩用了多少回了?耍赖也不是这么个耍法的。还有没有新鲜的?不是说我身上有落叶,就是说腿上爬了蚂蚁。更可恶的是前儿说我头上落了鸟屎,害我回去洗了两三回,仍觉得臭不可闻。”
陶佩玖尴尬地笑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是我胡说的,那干嘛还要回去洗头呢?”
“明知是假的,可是想想也恶心。我这么个清清净净的人,只你总要往我身上泼粪。”伊冷安皱着眉头,有些厌恶地说道。
陶佩玖一想,伊冷安居然这么爱干净,有心恶心一下他。故意惊呼道:“糟啦,我这手上刚碾死了一只虱子,‘嘎嘣’一声,溅了一滩的血。”
陶佩玖边说,边盯着自己被伊冷安抓住的右手说道。
果然,伊冷安听了,瑟缩了一下,松了陶佩玖的手。
陶佩玖好不得意,嘴角刚刚翘起,还未及扩大,刚松脱了的手,又被抓住了。
陶佩玖恼了,说道:“你干什么?有完没完?”
伊冷安不肯撒手,对着陶佩玖握拳的手,努努嘴,笑道:“你只摊开了手,让我看看就行。”
陶佩玖心虚了,正要拿话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