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回府后的几日来,大家都相安无事。
这日早上,陶佩玖用过早膳,剔了会儿牙,又跟春竹唠了会儿嗑,聊到聊无可聊之际。
陶佩玖抬眼望天,蔚蓝天空,缀着朵朵白云,让人只一眼,便觉得心旷心怡。
如此大好的时光美景,陶佩玖觉得,实在不该辜负了。
于是陶佩玖一拂衣袖,决定拉春竹,街上耍去。
这时就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还没等跑近,就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地,说道:“王爷来了,王爷来了……”
陶佩玖一愣,心想是她听错了呢,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这伊冷安好好的,不陪在心上人身边,到她这儿来干什么呢?
陶佩玖再次抬头看天,确信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的。
这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春竹,见春竹也是一副迷茫表情。
见状,陶佩玖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放弃了搜肠刮肚地苦思,静等伊冷安自己来解疑答惑。
却见伊冷安已是大踏步地迈进院中。
陶佩玖懒洋洋地、极为敷衍地,低头见礼,声音跟蚊子嗡嗡般,哼出几个字:“王爷早。”
伊冷安完全没理会陶佩玖的怠慢,直冲入陶佩玖面前,拽住陶佩玖的胳膊,逼视着陶佩玖,冷冷的目光,直刮得陶佩玖遍体生寒。
陶佩玖在这强大的,冰冷气场压迫下,做了个高难度动作。
她艰难地偏了偏头,试图寻找到一个缝隙,能洒入一米阳光的一个缝隙。
试图以此来温暖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和略显迟钝的大脑。
没想到,这个举动,更加激怒了伊冷安。
他大怒道:“好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是这样的狠心!我平时竟是错看了你。你说。瑶儿做错了什么,你竟如此害她?”
“什么?”陶佩玖身体有些发冷,此时,不但大脑发木,嘴唇都有些哆嗦得问道。
陶佩玖低头,努力消化着伊冷安的话音儿。
瑶儿,似乎是芸妃的闺名。
芸妃怎么了?
“哼!”伊冷安冷哼道,“你还给我装傻?你的演技真是太拙劣了!”
陶佩玖听得满头雾水,搞不清状况,正自迷惑间,又听伊冷安厌恶地说道:“收起你的假天真,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枉我平时只以为你是个头脑简单的蠢女人,对你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竟让你有机可乘,差点儿害了瑶儿。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我面前扮无辜,你的这幅样子,不知道有多让我恶心?”
伊冷安他总是能轻易地,激起陶佩玖心中的怒火。
陶佩玖怒道:“好,我假天真,我让你恶心。那你干嘛,还靠我这么近,还不有多远躲多远?”
陶佩玖嘴上怒吼着,心中却寻思开了。
陶佩玖虽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但能叫伊冷安失去镇定的,大呼小叫的,自然是芸妃出了什么状况。
可陶佩玖除了酒楼上,远远瞥见过芸妃一眼之外,根本没跟她接触过。
芸妃即使有事,也跟陶佩玖扯不上半分关系啊?
伊冷安这抽得什么风啊?
拿自己当犯人审。
陶佩玖也越想越怒。
伊冷安半点儿道理也不讲,也不问清楚,就先将陶佩玖定罪了。
陶佩玖倔强地,紧咬红唇,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委屈的泪水,做着无声的抗争。
陶佩玖的话,也很明显地激怒了伊冷安。
他死死地,盯着陶佩玖,手下用劲,紧紧抓住陶佩玖的胳膊。
陶佩玖心下暗叹:倒霉。
这下陶佩玖的胳膊,一准儿淤青了,回头,得让春竹帮她揉开了,再来个冷敷热敷的,否则还不得疼上好几天。
陶佩玖胡思乱想的当口,只听伊冷安冷冷地道:“你早就看瑶儿不顺眼了,对不对?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
以前瑶儿住在城外,你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此次瑶儿一回府,你就觉得机会终于来了,迫不及待地想害她。你就这么心急?这么容不下瑶儿?我有说错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陶佩玖一边用力,要甩开伊冷安抓她胳膊的手,一边冷声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么会编故事,不去茶馆说书,简直是浪费了。”
伊冷安怒瞪着陶佩玖道:“任凭你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事实。你不满瑶儿回府,派人在她的早膳里下了药,”
说到这里,伊冷安紧攥陶佩玖胳膊的手,微微发抖,想来是心中担心极了。
只听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道,“瑶儿现在……”
听到这里,陶佩玖心下一紧。
芸妃不会已经……
这要是死无对证,陶佩玖可要被冤死了。
再说芸妃看起来,也不是个福薄之人,不至于吧。
“哼哼……”伊冷安阴测测地哼道,“多亏瑶儿,福大命大,经大夫诊治,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并无生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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