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天气一向诡异莫测,刚刚还清空万里,这会却急急的下起了阵雨,不过是一层薄薄的雨云,连日头都没有遮住,却也能沾湿了众人的衣裳。
池子里的鲛人欢快的从水中露出半个身子,上半身透明鳞片在雨中泛着玉色的光辉,悠悠的清亮歌声从她们口中传出,犹如美玉破碎的清脆,古朴而美妙的音调,悠长而悦耳的音符。三只鲛人的歌声此起彼伏,配合无间,将歌声唱进了倾听者的心海里。
杜旭撑着一把水墨渲染的纸伞,撑着纸伞的右手骨节分明的修长,但肤色白的有些清冷,正如同他现在的声音。
“…有人未必敢领头作恶,但却选择做一个帮凶,毒蛇一样的阴狠,狐狸一样的贪婪,披着一张狮子的皮,却生着一颗豺狗的的心。刁人牙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出身比他高的,即使身体瘦弱,也不敢直接下手,非要等人喝下一碗迷魂汤,遮着他的眼睛,才敢绑票拐卖。”
“若是面对不如他的儿童妇女,他却张狂起来,十倍的阴狠毒辣,像狮子一样的凶残,动则打折肢体,百般虐待。旁人看穿了他披着的皮,就能看到他狗一样的心,只有被烙上奴隶的烙印,他才敢做出一番唬人的声势。平日里在奴市上,对着束缚的奴隶动则虐打,表现出一副丑恶的凶态。”
一旁的看客里,有一名常常在这里摆摊的埠人喃喃自语道:“这人听起来好耳熟啊!”
杜旭执伞问道:“这样的人,你敢杀他吗?”
雨水打在李晟的脸上,染成一片污浊的滴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随手用手上的一片破布擦了擦脸,走到杜旭跟前长鞠一躬,“谢先生教我!”倒提着一把牛耳尖刀,走到旁边的恶汉面前,抬手就朝他心口剜去。
这时,恶汉忽然感觉自己身子可以行动了,将一把雪亮的尖刀当胸刺来,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了李晟的这一刀,狼狈的从泥水里爬起来,朝李晟厉喝道:“小崽子,你敢动大爷一根汗毛,精细点你的皮!”
李晟冷笑一声,对着三步远处的大汉抬手就是一刺,锋刃划破了空气,刀光隐藏在雨幕里,大汉大喝一声,抄起旁边的木棍,当头向李晟打来。他知道这些奴隶都是饿了几天的,手脚酸软无力,不是他的对手。
岂料李晟铁骨铮铮,不闪不避的受了他的一棍,打在了左肩上,只听见一声骨折的脆响,他的左肩不自然的扭曲着,右手的牛耳尖刀却洒出一片寒芒,在大汉的胸口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好个小畜生!老子在这里有八百个兄弟,等我回来取你狗命!”大汉眼里满是惊慌,他退了几步,留下一句狠话,拔腿就要逃跑。李晟加紧几步,就要追上,只是他左肩有伤,人又耐饿了几天,尽管毅力惊人,但到底体力已经透支,追赶不上。
“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清喝,一个蠕动的黑影朝他砸来,李晟反射性的用刀一划,将这个蠕动的活物斩成了两半,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跟大汉模样惟妙惟肖的泥人,被他拦腰划成两半,细小的肠子,心肝漏了出来,还在地上惨叫。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一身凄厉的尖嚎,人群也传出一阵惊呼声,李晟转头看过去,却看见刚刚逃走的大汉倒在了远处,鲜血飞溅染红了十丈方圆,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子分成了两段,上半身还惨叫着四处爬行,身子下方的下水,流了一地。
“古八答!古八答!”一旁的一名路人颤抖着念道,他漆黑着露出上身,露出干瘦的两版粘合在一起的肋骨,脸上刺着金属和骨质锐利尖刺,穿透了他的五官,密密麻麻的刺了有一百来根。
这是南海的古曼人的典型特征,他们推崇巫术,古八答在他们的语言中,就是邪巫的意思,这个古曼族人猛地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就往外面跑去,他明显是被这种惨象吓破了胆,以至于连回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跑的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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