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刚赶跑了鄢什,留下了他半截身子,虽然鄢什未必有胆量马上前来报复,但此地已非善地,不宜久留。
温萱两女热情的招呼杜旭,前去附近熟识的一位女散仙处下榻,修士的性情大多都疏狂,不曾将男女纲常挂碍在心上,除了因为个人原因排斥男人的圣姑外,其他女尼女冠也没有不留男客的规矩,所以杜旭欣然应许。
本来杜旭还打算将自己收藏的大帆船放出来,显摆一下的,但见到温萱拿出的小舟,顿时觉得自己的收藏还是太小家子气了,感觉脸被打得啪啪响!
那艘温润如青玉的小舟,仿佛用翡翠精细雕刻而成,通体晶莹透碧,只有数丈长短,大小仅容两人。玉质的船身上,翠色犹如烟雾一般缓缓流动,色深处犹如深塘碧水、阳绿翡翠,色浅处又仿佛雨过青天、杨枝初翠。
从低矮的小门钻进去,却别有一番洞天,里面一番女儿家闺房的打扮,大概有两间厢房大小。带领他进来的温萱见此,不由的霞飞双颊,从俏生生从绒绣里钻出的右掌,往旁边的玉璧上掌击三下,这才改天换地,将两人挪移到一间宽阔的客房里。
杜旭将昆仑界里的灵酒珍馐,挪移摆了一桌,等到谢灵韵进来,三人交流道法,闲谈些见闻,倒也其乐融融。
杜旭道统传承至上古,他又经历过几个世界,见识之广博,上到灵空仙界,下到贩夫走卒,都能分说个一二来,更身兼当世最精妙高深的西昆仑道法,在修行练气上,常常有出彩之语,最妙的是,他从不让人生出被冷落的感觉,引导着两女说些彼此都能有物可言的话题,就连不善与人交流的谢灵韵,也能和他交谈甚欢。
很快,杜旭就博得了两人的好感,彼此也就熟悉起来。温萱重新提起关于鸿浩子遗宝的话题,言语间也诚恳许多,有了一两分推心置腹的意思。
“杜道友至昆仑北来,却是不熟悉南海的风土人情!散仙鸿浩子炼有多件降魔之宝,颇招人忌讳,他尚在时法力高深,自然无人敢惹,但飞升后留下的宝物中几件克制魔法的,是几位老魔头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害怕鸿浩子留在解脱之地对付他们的厉害禁法,不敢去探寻,却也不允许别人窥探!”温萱柳眉微颦,颇为担忧的说道。
杜旭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悠然模样,识海里昆仑镜却转了一转,放出一副卦象来,他放下杯子,笑道:“道友不必为我担忧,此次即是我的机缘,也是我的劫难,要是一帆风顺天下太平的模样,我反而要忧心了!”
“那位留下道书与我的前辈,曾有锦囊给我,里面说我此去有三难三劫,要得一位眉毛有异状的剑侠相助,才能度过!若是有两位命格成云的仙子相伴,更能履如平地,进退自若!箴言云:一眉二云,遇之则兴。当如是矣!”
温萱听了,默默推算,顿觉自家的命理正暗合了一个‘云’字,又拿师妹的生辰来算,竟然也是一个‘云’字,当即疑虑尽去,只道箴言中所指的就是自己和师妹两人。至于箴言的蹊跷来历,大抵是蜀山中高人都是这等做派,温萱一点怀疑都没有。
多次试探后,温萱初步的信任了杜旭,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说些传言,直道:“此事阻力不小,但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轮波屿小天星峡女修俞仙子,功行圆满,要借鸿浩子所藏的一把前古金戈兵解,她已谋划多时,正好可以相助我们!”
杜旭拊掌大笑:“正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劳烦温仙子引路了!”
温萱为玉舟调整了方向,伸手一点,四周清翠的便化为透明,玉舟潜行在深海之下,就在玉璧上显出蔚蓝深海里的奇景了!
地球上的深海里,天光难入,自然是漆黑一片,但蜀山世界里金乌旭日照下来的太阳真火、正阳神光都颇有些神妙,区区一层厚重的海水如何能阻挡?所以深海里倒是幽幽有光,以修道人的眼力,欣赏这奇景实在是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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