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身份的党派抓到了什么把柄,刘恭的性命可能会不保。
她其实也不想看见血洗汉宫的一幕出现,如果可以,嫦熹只希望有人能安安静静的替代吕雉,然后给恭儿一个安稳的生活,给刘盈和张嫣一条活路。
“我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不能和苏幕遮硬着来。只要我没有跟刘章说出机密,苏幕遮也就不会对我怎么样。”
苏幕遮和嫦熹就像两条同时被踩了尾巴的藏獒犬,互相都有对方的生死存亡的把柄,就看谁先松手,谁先扑上去。
而我和麻熙就是拿着条铁链拴着藏獒犬的猎人,唯一的区别是,我们手里没有拿着刀,没办法杀死对方
其实把所有事情联想起来,就会发现这是一系列很可怕的惯性。
就像被巨人拽着腿原地转了三圈然后给抛出去几十米,在过程中麻/痹的神经系统不知道害怕,但是一旦落地就会被撞得粉身碎骨。
这种惯性在嫦熹身上最能解释了,而且我相信她敢杀苏幕遮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到怎么处理掉一个签了人皮契约的人罢了。
“嫦熹,今夕是何年?”
“三岁小孩都知道。”
“可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几千岁了。”
“哎……惠帝六年,怎么了?”
“没什么,问下日子。”
我晃着茶杯,杯子里盛着的茶水里面是我一双暗藏深意的双眼。
惠帝五年,嫦美人死在未央宫,惠帝六年,朱虚侯刘章迎娶吕禄长女。
我还记得惠帝七年会发生一件大事,是……
我自认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人,如同一个直到过去未来的幽灵,在这个朝代,我是被时间剔除的人,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所有人的结局。
但是根据契约人的指责,我必须要陪嫦熹完成好一出出戏,让她了无遗憾交出人皮,交出味道鲜美的灵魂。
但是我忽略了,我忽略了很多微小的细节,就像树叉的分支,我不可能将每一根都攥在我的手心儿里。
但是更重要的一点,其实我连树干有没有抓住。
等到我走了之后,嫦熹独自坐在房间里,枕褥下依旧放着那张有些旧旧的人皮契约。
她拿出来,轻轻摊开,上面还有很深的血迹,因为纸张是特制的,所以那血迹还是和那天一样,令人惊悚的鲜红色。
她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跟那个血色的掌印重叠在一起。
她轻轻的笑了笑,笑的有点像痴傻的疯子。
因为那个血色掌印,整整比她的手大了一圈。
我们的生活瞬息万变,我们都是实力派,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时,永远那么的趾高气昂,但是当你觉得自己掌握了某些秘密觉得自己无穷伟岸时。
往往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回追在你的身后,它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吓告诉你——
前方有陷阱,请加速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