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怒卷,白虎咆哮扑至,一口紧紧咬住了青龙的脖颈。青龙吃痛狂吼,奋力挣扎,身躯却被彩带勒得盘蜷扭曲,鳞甲片片乍起。
小青咬牙道:“许宣,你抓好了,千万别松手!”踏着龙脊挥剑奔掠,剑光如电,将彩带接连劈断,而后一记“彗星流火”,长剑脱手破空,朝那白虎右眼飙射而去。
白虎朝左一闪,长剑贴颊削过,将它右耳下的一颗小头劈了下来,鲜血喷射。那孽畜登时松开口,发出痛苦而又狂怒的咆哮。青龙趁机一头将它顶开,怒吼着旋身飞转,长尾雷霆般扫中白虎肚腹,撞得它冲天飞起。
彩带迸扬,青龙飓风似的螺旋怒舞,巨尾扫处,地裂山崩,乱石如雨,也不知有多少人被瞬间撞成了肉泥。萧抱珍、茅子元等人翻身闪避,再要追时,它已狂啸着冲出了十余里外。
完颜瑶又急又怒,反复念了几十遍心蛊诀,却杳无回应。正自懊恼,白虎咆哮落地,变回了耶律大石,捂着脖子,冷冷地遥望着即将消失天际的青龙,胸口急剧起伏,过了片刻,才强抑住怒气,一字字道:“女帝陛下莫要着急,既有心蛊勾连,就算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狂风猎猎,许宣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小青,贴伏在青龙背上,时而直上苍穹,时而飞旋俯冲。
也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消,大转清醒。软玉温香,发丝拂面,想到终与伊人重逢,得逃生天,他心中不由又嘭嘭剧跳起来,恍惚如梦,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与小青倾诉,却全被狂风堵在了喉中。过了好一会儿,方哑着声道:“好姐姐,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我日里夜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小青格格笑道:“是么?我瞧太子殿下你每天依红偎翠,乐不思归,快活得很呢。”
许宣脸上一烫,笑道:“原来你早就到了上京!既是如此,为何不来见我?我也好向皇帝、皇后和满朝文武介绍当今的太子妃。”他这数月常常挂念小青不假,但为了扮足“济安太子”,少不得应付金国的皇亲贵戚,逢场作戏。被她这般反诘,难免心下发虚。
小青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敢。许官人连自己的爹妈都不要啦,改姓完颜,如果被我一不小心拆穿了身份,岂不误了你的荣华富贵、大好前程?”
被她这般挖苦,许宣更是耳根如烧,又是羞愧又是悲怒,摇头道:“小青姐姐,我父亲和额娘都已经死了啦!许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都死在了那姓赵的狗皇帝手里!你说我数典忘祖也罢,说我叛族求荣也好,只要能亲手砍下赵构的狗头,掀翻他的江山,只要能荡平道佛各派,将所有害死我父母的仇人一个个斩尽杀绝,就算是受尽千夫所指,万世唾骂,许宣也绝不后悔!”
小青方知他父母已死,又是惊讶又是难过,想要安慰他,却被他话中森冷刺骨的仇恨激得遍体生凉,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此时,忽听“咻”的一声破风锐响,似有利箭离弦疾射而来。青龙猛地一震,弓紧身躯,发出痛苦的狂吼,似乎气力尽失,笔直地朝着下方的森林坠落。
小青急忙拉着许宣御风冲起。低头再望时,青龙已撞塌了半片山坡,正沿着莽莽苍苍的密林朝下滚落。
许宣失声道:“王重阳!”想要下冲相救,奈何使不出半分真气。小青又惊又疑,不知谁在暗处偷袭,拽住他的手臂,秋波四扫,故意高声道:“不用担心,王圣使神识极强,未受青龙反噬,只是一时气竭难支罢啦。”
此时明月在天,照得四处莹白如昼。周围山岭起伏,黑色的枯林与厚厚的积雪参杂交错,就像一只只蛰伏着的巨大白虎。
北面数里外,银光如镜,竟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海子,厚厚的冰面倒映着满天星辰,壮丽难言。
苍茫天地之间,除了他们,再未见半个活物。两人凝神探查了片刻,心下稍定。只听隆隆震耳,白浪滚滚,青龙已坠落到山谷最低处,被崩落的冰雪层层覆埋,只露出几截闪着青碧鱗光的身躯。
许宣想起流霞镜,大觉恼恨,可惜那夜在皇宫秘道里被神秘人盗夺而去,否则或许可以用此神器重新封印青龙元魄,让王重阳化回人形。
岂料念头未已,小青忽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咬破指尖,一边在镜面上疾写血符,一边默念几句咒诀,叱道:“流霞之镜兮,收我青龙之灵!”炫光流舞,投向青龙,登时鼓起万道碧光,直射夜穹。
许宣大喜道:“好姐姐,这镜子怎会到了你的手里……”心中一震,失声道:“是你!”那夜在皇宫秘道里,和那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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