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洗耳恭听。”既然他想说,她如何能不听呢?
“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只有你能吸引我。”掌心的温软让他爱不释手。
“特别?特别在哪儿?”特别狠毒吗?简璃冷嗤。
男人忽地笑了,俯首倏然靠近她——
近到令她可以呼吸到那股令人难忘的清爽男性气息……
“你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沉迷其中。”贺东霆语气温和而认真。
简璃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果不其然,男人在听闻她的话后,薄唇微微抿起,被黑曜石般黑亮眸子透着令人永远猜不透的暗芒,语气坚定,“千真万确。”
简璃迷惘地蹙了蹙眉。
而他已经在她迷惘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大熊猫展览处。
“哇!好可爱,好萌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简璃在看到那黑白相间的毛茸茸萌物时,首次展现出了她的小女儿娇态。
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此时正坐在地上吃脆嫩的竹子,眼睛旁有个大大的黑眼圈,好像戴上了一幅大大的墨镜;肚子胖乎乎的,就像一个大气球;短小的尾巴,毛茸茸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毛茸茸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吧!”简璃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摸摸看?”耳畔有男人磁性低沉忍着笑意的嗓音传扬而至。
简璃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大熊猫,下意识地点点头,“想!”
话音刚落,突觉手心手臂一紧,男人已经拉着她在一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动物园后院。
工作人员打开门,将两人恭敬地迎了进去。
三人走到大熊猫面前,贺东霆微微一笑,转头对满脸惊喜的简璃笑道,“现在你可以得偿所愿了。”
简璃有些犹豫地看了那工作人员一眼,轻声问道,“我真的可以摸它吗?它不会袭击我吧?”
工作人员温和浅笑,“可以,您随意,只要不弄痛它,它是不会随意伤害人的。”
简璃将手伸向大熊猫毛茸茸的头部,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入手柔软光滑,比想象中的还要舒服。
大熊猫似乎感受到了人的抚摩,感觉被摸得很是舒服,忍不住在她手心亲昵地蹭了一下下。
“它蹭我手了!”简璃惊讶万分地看着大熊猫的轻微的回应,心中很是惊喜。
“这是它喜爱一个人的表现,说明您和它很有缘。”工作人员呵呵一笑,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羡慕,“它特别傲娇,不管我们对它多好,它都没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呢。小姐你可真幸运!”
简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越发喜爱这个萌呆了的小家伙了。
贺东霆浅笑看着这一幕,只要能博佳人一笑,哪怕第一次为了私事抬出身份,以权谋私又算的了什么?
逗了这个憨态可掬的蠢萌小家伙一会儿,简璃过足了和国宝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瘾,打算离开。
而当她正摸摸“希望”毛茸茸胖乎乎的脸,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
只见“希望”意识到简璃就要离去,竟然向前一扑,短粗肥胖的前爪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不让她走!
“呃……”这一幕令简璃也愣住了!
贺东霆见此,修长白皙的手指掩唇,“扑哧”一笑,促狭地笑道,“看来,这小东西舍不得你走呢。”
简璃腿上挂着一个舍不得她走得小东西,有些无奈地扶额,这可怎么办?
工作人员走过来,将一棵脆嫩的竹子放到它的面前,“希望”一看到那美味泛着清新竹香的竹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简璃和竹子之间做出艰难选择,不过,最终,它还是抵不住吃货的本性,和肚子里馋虫的蠢蠢欲动,松开了简璃的腿,一把攥住了工作人员手中的竹子!
“看来,你的魅力还是比不上美食的诱惑。”贺东霆挑眉,很是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往出口走。
“我没才那么幼稚去为那个争风吃醋。”简璃撇撇嘴,轻哼,随后话锋一转,诚挚道谢,“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贺东霆抬眸。
“要不是你滥用了某种职权,我不一定能近距离见到它。”这一点简璃还是很清楚的,看看森严的外围,都是两眼放光,期盼能近距离接触“希望”,却不得入内,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他们的游客。
理所当然就很容易想到这一点。
贺东霆挑眉,不置可否的笑笑,握紧了她的手,“我愿意。”
简璃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刻意忽略掉这个男人带给她心灵的颤栗,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拨动了她心中的那根弦。
“现在去哪儿?”简璃轻咳两声,忽略掉他的话,心中有些懊恼,又被这个男人给盅惑了。
贺东霆抬眸,望向另一边不远处古色古香的雅居,薄唇微启,“你不是喜欢花茶吗,小仙居是这里最为有名的茶道馆。”
简璃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小仙居”三个字的牌匾很是醒目。
“为什么喜欢品茶?”贺东霆突然再次开口。
简璃浅淡勾唇,眸光微闪,“修身养性。”
男人没再开口,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在简璃愣神的当口,贺东霆已经带着她走进了小仙居。
简璃环视一周这里的装潢,全部都是木质结构古色古香的装饰,四周还挂着字画和花瓶。
落座后,简璃抬眸望向男人,语气微凉,“你倒是会投其所好。”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起小小瓷杯,浅噙一口香气四溢的花茶,“我也喜欢。”
他品茶的模样很是优雅,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简璃眯眼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动作,抿唇,“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如何看出小偷是谁的?”
贺东霆勾了勾唇角,眸光之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倨傲,“从我开始在二楼出现的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而那个时候,我已经将在场所有人过滤了个遍。”
“哦?”简璃挑高眉梢。
贺东霆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一派悠然自信,“这是我习惯性的一种观察思维,无论在哪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事无巨细,算无遗策的观察。”
简璃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把玩,抓住男人口中的关键点,“观察?”
“不错,在场那么多人,可是,我第一眼就在人群之中将你的一言一行,每一个细节看在眼中,当时的直觉告诉我,你之所以会参加祁家宴会,并非偶然,也不同于任何人只是单纯的被邀请,你,有备而来。”贺东霆气定神闲,说出的话却是一语中的。
简璃眸子微闪,轻轻地抿了一口花茶,却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浅笑不语。
“然而,接下来安芊芊和你之间的冲突告诉我,我的直觉并没有错,所以,我看你的目光更为有趣了。”男人也不在意对方是如何想得,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至于我是怎么发现那个小偷的,这更顺理成章了。”
“首先,当安芊芊与你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项链放在了你的包里,而那个时候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那一幕,同样看到安芊芊动作的还有祁天的仆人小六!小六与其他的仆人并不一样,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从他的指甲缝里看到了木屑,那种木屑是只有在地下赌场才会出现的红木桌底刮下来的木屑,可见,他在不久之前去过赌场,从他略显凌乱发丝和焦躁神情来看,很显然他在赌场输了个彻底。从他露出的手臂上的伤痕上,更能证明我所推测的事实并非臆测,他没钱还赌债,被人狠狠殴打过。还有,他脚上的鞋有很多的泥土,证明他不久之前才从赌场逃出来,这样便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偷拿安芊芊嫁祸于你的项链了,因为他,缺钱!”
“红木那么多,你如何能知道,那是赌场才有的木屑?”虽然她讶异于他的敏锐直观,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不难猜测到,因为到过赌场的人都知道,那种红木与平时我们见到的红木并不相同,那只是一种劣质的木头,被称之为荭木。要不是因为输得一无所有,那小六也不会在赌桌之上失控,将荭木硬生生地刮下一层木屑,毕竟那木头之上可是被刷过一层厚厚深红色油漆的,那种油漆极为光滑,很难用手指刮得下来,可见,小六输了钱,有多么的慌张惊恐,心急如焚的他,不得不将手伸向了你的包包,顺手牵羊盗走了安芊芊的项链,只能说这是阴差阳错。”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的传扬而至,令简璃都忍不住想拍手称赞了。
“真不愧是享誉国际令罪犯们闻风丧胆的贺神探。”简璃好不吝啬地开口赞许,但那语调之中却带着一丝凉意,她可没忘了,她自己严格来说也是一个罪犯呢。
“赞扬的话我听过不少,却总不及小璃的赞扬来地受用。”贺东霆似乎颇有点儿受宠若惊的味道,带着笑意地眸光瞥向她。
简璃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既然对方要装傻,当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讽刺,那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她换了一个话题,“那个,你的腿还能治好吗?”
贺东霆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自己,微微一怔,随即看向自己的腿,轻描淡写的启唇,“难。”
简璃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国外应该有办法吧?按理说,你的腿若是得到及时治疗,凭着国外先进医疗技术,加强复健,想要康复是很容易的事。”
“事故发生后,我就被立即送出国外治疗了,可是过了八个月,正好FBI那边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不得不求助于我,我无法推脱,只得带伤上阵,过了两个月等案子成功完结的时候,我的腿也无法复原了。”贺东霆不疾不徐的吹了吹杯子中漂浮的花瓣,语气清清淡淡,仿佛说得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应该还有别的法子矫正的吧。”简璃仍旧不死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状态。”贺东霆轻描淡写地垂下眸子,轻抿一口花茶,花香弥漫在唇齿之间,“能不能恢复如初已经无所谓了。”
简璃却并不认同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暗想,一定要想到治好这个强大又令人忍不住心疼的男人。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简璃心中一凛,眉心蹙得更紧了,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他们不是该是对立的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谁爱管你。”简璃忍不住辩驳,不想看到男人得意的神色。
对于女孩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抹愈黑的行为,男人抚唇轻笑不已。
简璃气结,别过脸望向窗外。
“离凌天睿远一点。”突然,男人如是说道。
简璃不解的看向他,“嗯?”
“我不能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做任何事情时,都先以保护自己为首要。”贺东霆抬眸,郑重其事的凝视她。
在这样深邃郑重的眸光下,简璃幽幽地吐出一口气,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我说过,死过一次,不会再想死第二次。”简璃勾唇,自信满满,她很明白,下一次,可不一定会这么好运再次重生了。
“很好。”男人满意点头,他清楚,像她这样狡诈如狐的女子,想要算计她,很难。
安芊芊这段时间可以说过得那叫一个悲惨,她受尽凌天睿的虐待,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逃出那个恶魔男人的魔爪。
她很清楚,现在的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洪七了,而她想投奔求庇佑的对象也是洪七。
有一次被刚刚出院,满腹怒火的凌天睿虐待之后,安芊芊眼中满含愤恨不甘,伤心欲绝的扑倒在软绵绵的床铺上,濡湿枕头的是她的泪花,不仅湿润了枕头更湿润了她的心。半响,光洁脸蛋上的泪痕终被窗外带着凉意的夜风拂干。
手足无措地呆愣半响,安芊芊起身,快速奔向窗台,“唰”地一声利索拉开梦幻色彩地粉色蕾丝窗帘,拉开落地窗,颤颤巍巍地站在窗台向下俯视,好高!刹那,竟有一丝晕眩。
这里离地面至少有十米多高,凭她一个养尊处优地娇弱千金小姐想要越窗而出,的确不易!
安芊芊垂头丧气地退回床边,万般沮丧地一屁股颓然瘫坐在床铺上。
难道她真的要听天由命,任由凌天睿那个恶魔将自己凌虐致死?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为自己后半生的富贵生活,叛逆一次!必须得想办法逃出生天,可问题是,该怎么出去呢?
啊!一拍脑袋瓜,她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都忘了她以前在国外求学时,一时兴起加入的跆拳道兴趣小组,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她想逃出去还是很有把握的,虽然有点危险,但也总好过失去自由,被迫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吧。
顺手一摸,顿时,心中一喜,入手的是面料滑腻,触感极好地蕾丝床罩,美眸立即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弧度,等她逃出去,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简璃那个贱人,她几乎可以认定,她被凌天睿抓奸在床,十有*都是简璃的诡计。
做好这一切,安芊芊美眸环顾一周,什么也没拿,轻装简行。
伤痕累累的手利落将床罩一拉,从梳妆台地小抽屉里拿出剪刀,“嘶”将床罩剪开,成条状,为保万全,并将成条状地床罩两根合并,一条接一条拧成长长麻花状。
将其做成牢固长长地布绳顺着落地窗慢慢垂下,并在房内固定物出将布绳一头拴好,小心翼翼地顺着布绳沿着外墙爬下…。
因为紧张密密麻麻冷汗浸湿了她额际两鬓,以及身上衣衫,既害怕别墅中的仆人发现,更害怕布绳忽然承受不了她的体重而突然断掉!
最重要的是,由于一时冲动,她该死的忽略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她恐高!
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与其留在这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安芊芊趁着夜色一路狂奔,终于横冲直撞,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洪七的别墅。
“开门,救命,干爹,开门!”安芊芊声嘶力竭地叫喊,大力地按着门铃。
立即就有人过来打开了门,安芊芊一见到洪七就迫不及待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洪七的大腿,梨花带雨地嗷了起来,“干爹,救救我!救救我吧!”
洪七蹙眉,居高临下的斜睨着高贵圣洁荡然无存的女人,不冷不热地撇撇嘴,“芊芊呐,你不该来我这儿的。”
安芊芊一听,顿时,仿佛被推进了冰窟窿里,全身发寒,连忙可怜兮兮的叫道,“干爹,干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看在以往我为你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洪七挑眉,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帮我做事?我可不记得你和我有何瓜葛。”
不承认?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利用完她,就不承认她以前为他立下的功劳了!
安芊芊颓然地跌坐在地,眼中滚滚而下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糊花了她的妆容,凌乱的发丝粘在脸颊上,看起来越发狼狈不堪。
“干爹,你明明知道,这次我们都是被简璃那个贱人给设计的,我们不能就这么被那个贱人算计了去啊!”安芊芊深呼吸一口,好言相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是吗?就算是这样,我也容不得背叛!”洪七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踢开,坐回了沙发上。
“背叛?干爹,我没有背叛你啊!我真的没有!”安芊芊心中一凛,目光有一瞬间的躲闪,随即大呼冤枉,表明忠心。
可惜,洪七此时已经听不进她的任何话语了,厉声质问,“那你说,你本来想*一夜的对象到底是谁?文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