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打手们都不自觉后退数步,齐季臻讥笑道:“你以为齐瑞之还记得你,他不过玩玩你而已。”
梅婉笑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屋子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一刀朝着齐季臻腿间刺下去,动作一气呵成,又猛又快。液体湿了齐季臻的外袍,他竟然吓得失禁了,浑身发抖,梅婉的匕首,并未碰到他一丝一毫,梅婉将匕首压至他的跨间,瞪着大眼,用低缓而阴沉的声音有力的说着:“不管有没有齐瑞之,我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人,因为我不怕死,我豁得出这条命,并且我还有那么点手段让二位和我一起下黄泉。”
刘显在一旁抖成筛子,一个劲的叫来人,来人,而外面的打手都像集体失聪一般,不为所动。齐季臻一动不敢动,梅婉继续道:“这次我放过你们,但是你们不留下一点东西,不长记性,老是想要碰我,羞辱我,我不放心。”说话间又把刀向前推进一分。
刘显大叫一声,起身就跑,被梅婉一脚踹回椅子上。绘红担忧地劝道:“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梅婉盯着瑟瑟发抖的二人,冷哼一声两人都是一抖:“今日看在绘红姑娘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回。”
梅婉数着手中的银票,斜眼看着在打手的搀扶下,魂不附体走路都走不稳的两人,大声道:“快滚!”众人俱是一凛,飞快的走了。
梅婉望着手中的五百两,眉开眼笑,心安理得的收下,对着绘红道:“哎,多谢你刚才的仗义。”
绘红突地一笑:“不一样了,和上次相见差得不止一点,就是这爱财的毛病还是一样。”
“我哪里变了?”
“以前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唯唯诺诺,看着就气。现在,到是有了几分精明。”
梅婉不赞成道:“以前是忍着,现在是表现出来了。”
“因为有了靠山?”
“是也不是,我不想靠他,却不得不靠他。”
绘红讶异道:“你是他的……”
“君子之交,仅此而已。别说我了,你怎么样,不想改变现状?我一直觉得你是极力想摆脱现在的生活的。”
绘红颓然道:“曾经试过,失败了。我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又怎么样,别人给我记着呢,走到哪都有人提醒我,我曾经是暗娼,一辈子都是。”
梅婉想了想:“会女红吗?”
绘红疑惑地点头,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不相干的事情。
梅婉道:“如果你真想摆脱现在的生活,跟我走吧,我需要人手。”
绘红讥讽一笑:“哟,口气不小。”
梅婉调笑道:“是啊,我不会再枉做好人了。你帮我做事,我给你报酬,而且包吃住。”
绘红踌躇道:“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梅婉敛容道:“怕,但是并不妨碍我找你帮我,因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仗义,藐视男人!”
绘红心思飞转,犹豫着。梅婉看了看外面被夕阳烧红的天际,望了眼屋里的一片狼藉,和那张*的椅子,问道:“要和我一起走吗?”她甩了甩手上的一叠银票,“养你绰绰有余,了不起就是又变回现在的境地,但是会留下一段不错的回忆,可以供余生细细追忆。”
绘红心中猛然一动,转向她坚定道:“好,我跟你走。”
梅婉掩不住笑意:“那快点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吧,再晚要宵禁了。”
绘红率先迈步:“不用了,只有我,没有行李。”
“房子呢,不收拾吗?”
绘红没有转身:“放在这里,放在我的脑海中,要让我坚定信念,不随意放弃,因为我不想再回来。”
梅婉怕绘红不自在,将自己的纱巾给了绘红,在宵禁前赶回了客栈,要了两间房,就此休息下。最让梅婉高兴的是,她早上买好的东西并没有丢,被掌柜的收好了,虽然又花费了一点银子才要回来,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天色还未亮,梅婉早早起身收拾好自己,叫上赶车师傅,绘红,到医馆接了大夫,几人匆匆上路,想着日后往返梅郡的机会还多着,梅婉并没有像绘红一样睡回笼觉,而是认认真真在车辕学着驾驭马车。
齐瑞之悄悄放下马车的布帘,心底一抹落寞悠然升起,以前人在身边,即使数月不见心也是安定的,如今人已经离开他,只是一日未见,思念在他心中疯狂生长。车道上梅婉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齐瑞之吩咐乾元驾车去刘府,昨夜已经狠狠教训过了齐季臻,没收了他所有的银两,如今被关在齐府美其名曰学习经商之道,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实际等同软禁,现在他要去解决另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