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阴寒气很重,梅婉跪在这里总觉得寒风阵阵直吹心门,眼光所到之处都是昏暗的景物,视觉效果十分恐怖,积蓄了一晚上的勇气随着心底恐惧的扩大正在一点点流失,凌乱的呼吸连心肺都跟着隐隐作痛。衙役高呼“威武”震动着梅婉的耳膜,梅婉腿肚子一抖,差点歪倒。
县官威风赫赫走出内堂,一拍惊堂木,梅婉心跟着一惊,砰砰砰急速跳动起来。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县官拖着悠长的调子,一字一顿的问。
不知为何,县官这话一出,梅婉想到了电视剧,她偷偷瞄了县官一眼,彻底轻松了。县官很肥,脸上还泛着油光,喜感十足,梅婉心中的畏惧消退了一大半,她朗声道:“民妇梅婉,状告春花楼拐带良家妇女。”
“详细说来。”
梅婉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县官一拍惊堂木,喝道:“胡闹,白纸黑字签得卖身契,冤在何处?”
梅婉把声音往上一提,并不惧怕:“冤在坑,冤在蒙,三个乡妇不识字,她们并不知道那是卖身契,还以为是一纸劳力合约。她们被欺骗了,后来她们知道了,不想来了,是被人贩子强行带进城的,这是明抢行……”
县官又一拍惊堂木:“人都进了春花楼,白纸黑字有理有据,凭你一面之词,本官凭什么相信你,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民妇敢用生命保证,大喜乡的乡民都是证人。”
县官想了一下,决定:“本官现在就书信一封给大喜乡里正,将事情弄清楚。”
梅婉急道:“大人,此事十万火急,大人考虑周全是应该的,可是,对还囚禁在春花楼的乡妇来说,多待一日就是人间炼狱,大人,在事情还没有回不了头之前,大人应该先将人救出来。”
“若你所说子虚乌有,本官威望何在?”
梅婉急得大声道:“民妇愿意以性命保证,求大人开恩。”
“本官已经决定了,退堂!”县官一拍惊堂木,不容置喙。
梅婉焦急大喊:“大人且慢,大人的决断自然英明,可是春花楼是狼穴虎窝,大人能等,在春花楼里的三个乡妇不能等啊。她们中有一个生死未卜,其他两个再拖下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大……”
“放肆,刁妇无知,敢咆哮公堂,来人,打!”县官甩下两支黑头签,梅婉还来不及惊慌,就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按住她的双手双脚,另外两个拿着法棍站在她左右,比人还高的法棍在她眼前就如定海神针一样大而厚重。梅婉睁着惊恐的双眼,慌乱求道:“大人开恩,大人……啊……”突入起来的一棍,重重打下,梅婉一口气岔在那里,下半身仿佛被一棍拍断,手脚挣动不开,挣扎不得,疼痛加重。这一棍还没有缓过来,另一棍又打了下来,梅婉的声音卡在嗓门中,叫喊不出。第三棍打下来的时候,梅婉彻底没声了,第四棍打下来,她用尽力气大喊:“齐瑞之是人证!”
“停手,停手,你说什么?”县官听到齐瑞之的名字,赶紧吩咐衙役住手。
梅婉有气无力地说:“昨晚在春花楼,是齐瑞……齐大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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