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笑容中藏着一份算计,她和齐二少拉近关系的第一步走得很好,她接下来只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再赚到那一百两,完成第二步就圆满了。美好的未来还在幻想,门扉吱呀一声,齐润之和梅婉瞬间提起一颗心,刷得紧盯门外,一个妖媚的女子低着头,整理手上的东西边走边说:“看你这边清静了,来找你说会话,你……啊……唔唔”女子刚开口喊叫,齐润之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那名女子的嘴,梅婉也弹起来,把门拴好,急忙解释道:“你不要叫,你听我们解释。”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冷静,梅婉必须先做足措施,避免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要捂住她的鼻子,捂住嘴巴别放手,跟我来。”梅婉说着走到了屋内,她要用事实说话。
“不,我不敢。”齐润之死命摇头,连看都不敢朝屋内看,一动不动。
梅婉走到门口不得已又返回,不动声色投了个鄙视的眼神给齐润之,跟女子慢慢诚心诚意解释道:“很遗憾,你的朋友死了,不过和这个公子无关,你要是不害怕的话,可以和我去检查尸体。你放心,明早我就去报官,到时就会水落石出,还你朋友一个公道。”
这谈判的语调让齐润之眼前一亮:“突然觉得你有点像我大哥。”
梅婉做了个嫌恶的表情,见那名女子安静下来,梅婉柔声道:“放开她吧,姑娘,你要我陪你去看看吗?”
那名女子静静地走向屋内,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平静无波地说:“我叫绘红,不用去报官了,那个是齐二少,他没有杀死杜鹃的理由,他是杜鹃的常客,杜鹃跟我说过,齐二少是个好人,她这个样子是服食了过量的五食散,这条街很多姐妹都是这样走的。”
梅婉回头凝眉问齐润之:“你也吃了?”
齐润之不自在地说:“我,我想逃离。”
绘红坐在地上望着杜鹃,眼神波澜不惊,语气依旧平淡道:“即使我们知道五食散不是好东西,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触碰,只是想暂时逃离人生的苦楚。生活太苦,我们一辈子只能在五食散找到虚化而短暂的快乐,吃的那天我就预感了今天的局面,只是早晚而已。”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一生也就此定型了,没了快乐。”齐润之幽幽道。
“是寂寞可怕还是毒品可怕,当年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好的想过,有时候寂寞会把人拉入深渊,但是”她突然激愤起来,站起来朗声道,“即使堕入深渊也并不可怕,只要有希望,只要没有伤害别人,没有做无法挽回的事,还是可以回头,清清白白回头,了不起身上多条疤,跨过去这个坎就是新的人生,跨不过去就只能十八年后一条好汉安慰自己。”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她僵直站在那里,目光涣散,那些话是她对着当初爬上山顶的自己说的,那时候她不该软弱,就像现在这个房子里面的两个人,她曾经抛弃了自己的人生,而她面前的两个人正在抛弃自己的人生。
“你,和你,你们都还有未来,虽然我或许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曾经放弃过人生,放弃过生命,我现在很后悔,我就这么没了是不是很不值得。我没做过错事,没伤害过其他人,我就落到那样的下场,没能坚持下去,我还没幸福快乐过,就这么走了不是浪费了这鲜活的生命,白来世上走一遭了吗!你”她指着齐润之,“你更好,你没有遭到挫折,只是没有选择而已,但是你还可以有追求啊。多少人生活得比你艰难……”
梅婉想起未知的未来,苦楚的过去,抱着膝盖控制不住嚎啕大哭,她压抑了很久,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轻松过,先是在大蒲乡百般受委屈,今天来到梅郡也是惊吓不少,好不容易逃出来还遇到尸体,这还没完,这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劲传递负能量,梅婉一想想到自己以前种种,再也忍不住了,尽情的哭,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齐润之背对着里屋,听到她的哭声,有些无措道:“你,你怎么哭了?”他往屋里挪了一步,有些焦躁,想要知道梅婉为什么哭,又不敢往里屋望,一咬牙,他迅速抬头往屋内望了一眼,扫到梅婉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样子,他的眼神没再移开,定在了梅婉身上,即使她在哭,齐润之却从她身上看到了力量,哭得那么有力,让他在悲伤之余还感到一种振奋的力量。他的心狂乱的跳着,不受控制,一种莫名的情愫爬上他的心头。
绘红淡漠地看着她,讥讽笑到:“你说的未来,希望,仿佛唾手可得,那你怎么现在哭成这样?”
“我难过我就哭,怎么了,我憋着难受,眼泪又不是懦弱的表现,哭完了发泄完了,明天我又是一条好汉,照样雄心壮志。”梅婉抽抽噎噎的说完,也没了那股难受劲了,但是铆着的劲还没散完,说话一股子火药味,冲得很。
“你到底为什么哭?”齐润之柔声问道。
“关你什么事!”梅婉吼婉猛地醒悟过来,态度立刻转变,小声道:“瞧着你们难受,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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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不知道错字率怎么样,有时候实在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