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不过姚二少骄纵惯了,不知道什么叫做放低姿态。
以至于他无数次“搭救”过的人总是无法理解他的深意。这么些年来,也算维持住了一个冷艳高贵骄傲不可一世的形象。
温路宁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只肖一眼,他便知道对方□□是罢手了。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扫一眼未开启的酒瓶,拉起身边许久没反应的女孩,笑了笑,道:“我们可以走了?”
姚远不说话。
温路宁最后看他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那两人走后许久,包厢都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看得出姚二少心情不好,想也知道,被砸了场子抢了人,最后这人还给放了,换谁谁能心情好。这时候不怕死的只有两位。
一位是向来大无畏不知者不惧的小黄毛小黄豆同志,他尚且有些不甘心,靠进姚远的怀里,撒娇道:“二少怎么就放他走了呢?他可是抢了二少的人啊。怎么着也得让他喝趴下了爬着出去呀。”
二少是被抢了人了,可用得着你一再提醒?众人心里都一嘀咕,心想这小黄豆可真不懂眼色。
另一个不怕死的是许安平,他是姚远发小,对他比较理解,心知这人只是心软了,至于现在有没有对小黄豆的话生气,他在心里呵呵一笑,适时开口:“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啰嗦什么。”
小黄豆笑脸一僵,正待回嘴,就被推离了姚远的怀抱。
姚二少满脸嫌弃地说:“滚远点。”
小黄豆的眼眶立即湿了,“二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过姚远已经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了。最后是人群里的两个男人带走了他。
姚二少一直是这样的,换床伴如换衣。在一起时给你最温柔的体贴,最大方的馈赠。可往往不会持续太久。一旦他厌倦了,分手向来不拖泥带水。任何企图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挽留的,统统会收到白绫三尺。任何企图用在位期间收集来的所谓的姚远“把柄”来威胁的,从此再没有人会在这座城市见到他。
所以说,姚二少绝对是集心软与心狠于一身的矛盾体。
小黄豆离开后,包厢清净了不少。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离开,最后留下的,只有姚远和许安平。
“就这么放他走了?”他指的不是小黄豆,是温路宁。
姚远皱起眉。
“哟,终于看到我们姚二少换表情了,整天绷着张脸,累不?”许安平打趣道。
姚远瞅他一眼,极其不符合冷艳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他不绷着脸会被人当做女人调戏,他敢不绷着吗。
等到他放松完了面部,才开口道:“喝四瓶烈酒的大学老师?呵。帮我调查一下。”
*
温路宁没有开车,而是打了电话给白辰。白辰还带了人来,负责把温路宁的车开回去。然后他先将女孩送回家。女孩的精神依旧不济,但温路宁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抚她了。送完人,白辰接着送温路宁。车窗开了道缝,吹进来的冷风让人清醒。即便大脑和身体都在疯狂叫嚣,温路宁的大脑却极其清醒。
车里沉默地吓人,温路宁瞥了瞥开车的人,开口唤了一声:“阿辰……这是要去哪里?”并不是去他家的方向。
白辰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只顾着开车。车一路平平稳稳开到了郊外,最后停在了海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天微微亮了些,再等一会儿,兴许能看到海上日出。
车停下来后两人都没说话,温路宁皱着眉头,两手苦苦按着拧绞的胃部,白辰两眼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白辰终于忍不住了,大力捶了下方向盘,转过头来大吼:“温路宁,你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吗!”
温路宁苦笑,他也不想,但那是他的学生。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辰,“你忘记自己以前多少次酒精中毒住院了?!你以为自己还年轻?!你以为就现在这副残破的身子还有资格挥霍?!你已经不小了,别天真了!我不想下次见到你是在医院太平间!”
白辰一字一句:“温路宁,你真是不要命了。”
温路宁只好开口,忍者痛说:“现在说这些也迟了,还是用老办法吧。”
白辰犹带怒意地看了他许久,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最终一言不发地下车,绕到副驾驶门口,开门,一气呵成地从车里捞出了半死不活的温路宁。显然这动作做过许多次,太顺手了,即使看起来粗暴实际上的力道却是很轻的。
白辰从扶着温路宁,就好像背后拥抱一样,两手绕过他的腰,握紧拳头放在胃部。轻声说了句“忍着些”后,突然向上猛拉,巨大的冲击力积压在温路宁的胃部,伴着绞痛,瞬间让他冒了一头冷汗。
这个动作大概持续了十几次。
终于,温路宁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感。他捏了捏白辰的拳,示意停下。然后抓着对方的手,腰一弯,“哗啦”吐了一地。
最后温路宁被送到家时,天已经大亮了。小区的保安看到他,刷卡的时候与他打招呼。温路宁笑了笑。
车停在他家楼下,今天没课,他可以回去补眠。手刚搭在门把上,就听到白辰问他那人是谁。
他现在感觉好多了,脸色也不那么吓人了。仔细想了想,失笑道:“算是……一个坏蛋吧。”
白辰冷哼,“还有比你更坏的人?真想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