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大开杀戒?想到这,浑身耸起鸡皮疙瘩,这是他的一个心病,毕竟历史上的吕后凶名太霸道了,每次让他与吕雉欢好行乐之时,都有些不自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
不过自己不是刘邦,历史的潮流和方向都被自己逐渐改变,他相信也能改变一个人,尤其在雉儿还不完全成熟的时候,灌输一些仁爱的思想,再说,历史上吕雉颠沛流离,被楚军囚禁多年,又被刘邦数次抛弃,所以产生了阴影,才会热衷权势,相信现在的雉儿根本没有成为吕后的客观条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杜冰月喃喃念着龙天羽的诗句,泪满珠帘,轻叹道:“大哥原来不是这样的,可是后来就变了,太热衷权势了,还对二哥屡次出动刺客,甚至凌辱了二哥最心爱的女子,这一切都是王权惹得祸,还是跟着萧大哥浪迹天涯、做在行商大贾自在,今后不用为这些权力分争所困扰。”小郡主边说边含情脉脉地盯着龙天羽。
我倒!龙天羽差点跌下马,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要是告诉玉人自己是汉王,将要杀伐天下,逐鹿中原,甚至统一西域和突厥,建立一个大大疆域的汉王朝,不知会不会震慑住这个小妮子?
这两个身份的反差实在太大了,将来自己要面对的内宫和朝廷政权,也会是权力的集中处,他不担心自己当政的一天,却担心子嗣和长远展,未来的事不受他控制。
城楼上杜啸川等人退避三舍,在层层盾牌之后,透过缝隙观望城下厮杀,也是有些激动,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杀伐战场,数十年内都没有生过,当地蜀民并不擅战,但在战场血杀之气的感染下,都丧失理智地勇往直前。
范增举起羽扇,指着前方道:“派出古羌大军,死死咬住敌军主力,再派斥候从西门赶出,去通知峡谷的伏兵,准备偷袭后方敌营粮草,这一战,就能完胜收场击溃杜青云的大军了。”
“喔,不等明日偷袭了吗?”
范增微笑道:“不必了,兵贵神,不变应万变,此时杜青云已经派出全部主力攻城,一时无法退兵,正好先烧其后方粮草,令其前线军心大乱,到时必败无疑……”
杜啸川虎目一亮,朝着身边诸将道:“还不快依照范先生的意思去办?”
“末将得令!”两名校尉当即提剑退出城楼,依命行事。
这时冲车不断撞击城门出咚咚咚的巨响,忽然城门主动开启,从城内轰然杀出一支骑兵,马背上的骑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身材魁梧高大,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的鼻子像是突厥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这些骑兵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弯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是羌人!藏原上的蛮横民族,终于出战了。”杜青云吼了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城门处的战斗,现在攻城战到了最关键的一刻。
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的声音清晰地注入耳鼓,虽然隔着三百步,但是那种浓烈的杀气似乎近在咫尺的一般。
“杀蛮子!”彝族、苗族、白夷族的勇士见到羌人出现,立即掉过头杀过去,他们对这些蛮子的仇恨远大于川军,数月来,羌人从藏原侵入蜀川,四处烧杀抢夺,火烧村庄、剖腹取婴等等,令当地民族很是愤慨和仇视,今日沙场对战,这些部落勇士都疯狂地冲过去,誓与蛮子决一死战。
双方激烈厮杀,藏原羌人不断的折戟身亡,也有无数的彝族、苗族勇士和蜀卒就此倒下,胸前的汩汩鲜血,染红了城墙和护城河。
“啊——”惊天的长嚎响起,一名苗族勇士杀红了眼,竟是一把甩开早已被羌人砍断了的,鲜血汩汩中他仿佛染血的战神般单腿起跳,狠狠将那羌人压在了身下,张口就朝着羌人脖子动脉咬去,那羌人暴吼一声,一柄弯刀刺穿他胸膛,刀尖一挑,竟是将他肠子都挖了出来,血光洒了一地。
杜冰月毕竟心性还小,感受这样的残酷血腥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柔声道:“萧大哥,月儿想回营了,陪着月儿好吗?”
龙天羽感受着小妮子的恳求的目光,心中一叹,这场战斗厮杀下去已经使双方两败俱伤了,为汉军入蜀统一全境奠定了基础,此时也不想多看了,朝着小郡主点头道:“走,咱俩回营去吧,做些有意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