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说来,白方朔或许还会嗤之以鼻,但横苏雌威滔天,神通之厉,他是亲身体会,如今想来,仍然心有余悸。
念头转过,白方朔便点头道:“那就依道长之言,在此叨扰一夜了。”
师子玄含笑道:“理当如此。”
入夜,白漱睁开眼睛,茫然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房内,十分陌生。
“我这是在哪里?”
白漱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却听到一阵呼噜声。
微微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往下一看,不由哑然失笑。
原来,白朵朵竟然就在床榻下,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是一头小白虎,虽得了人形,却依旧保留了原来的习惯。”
白漱偷偷一笑,忽然听到师子玄的声音传来:“白姑娘,你醒来了吗?还请来前殿一见。”
白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树影斑驳,清风拂过,却没有人影。
白漱慢慢起身,小心翼翼,没有惊动熟睡的白朵朵。
出了房间,就见这屋外,两边的荷huā池水,轻轻流淌,满院暗香,沁人心脾。
夜风拂面而来,白漱不由精神一震,心中由衷的生出了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亲切的感觉。
“白姐姐,观主让我来给你带路。”长耳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好奇的看了一眼屋内:“朵朵还在睡懒觉吗?”
白漱奇怪道:“这么晚了,当然是在睡觉了。”
长耳嘿嘿笑道:“白姐姐,才不是呢。观主对我们讲经的时候说了,睡觉也是心欲之一,像我们这种化形之后的精怪,只要定住心欲,已经可以不用睡觉了。朵朵是个大懒虫,才会睡觉哩。”
白漱大感有趣,问道:“小dd,你也是精怪化形吗?”
长耳点点头,拍了拍胸口道:“我叫长耳,以前大家都叫我长耳兔。”
“噗!”
白漱失笑一声,说道:“你这个名字,可真好玩。”
长耳得意洋洋道:“白姐姐你笑了?哈哈,每一次我看到别人听我名字发笑,我就特别开心。”
白漱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这长耳兔,因名字有趣而引人发笑,也不管是善意的趣笑,还是恶意的嘲笑,他都很开心。这种心性“以他人之乐为己乐,不受他人嘲笑而挂牵于心”。
烦恼无,少尘埃,得清凉,心通明。
难怪成千上万鸟兽,都听了师子玄开讲元真化形篇,寥寥三人化形,其中就有这长耳兔一个。
白漱好奇的说道:“长耳弟弟,别人如果取笑你,你都一样快乐,是怎么做到的?”
“习惯了呗。”长耳挠了挠头,说道:“我天生耳朵就长,和同类不一样,它们就取绰号来笑话我。开始我也很生气,跟他们据理力争。可是后来,他们当面不说了,可是人后还是叫我‘长耳’。那时我就知道了,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我再怎么求也没用啊?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他们取笑我,我开心或者不开心,都是一样。若是烦恼,郁闷的是我自己,但是高兴,快乐的不也是我吗?”
长耳得意洋洋道:“所以从我想通了以后,有人再我长耳,我就当他们是在夸我。这么一来。他们叫的开心,我听着也高兴,大家都开心,这多好啊。”
白漱静静听着,心中突然感到暖洋洋的。但得心中喜,烦恼不挂心,这长耳,看似愚呆,却有大智慧啊。
白漱长叹道:“长耳弟弟,真羡慕你啊,这世间能如你之人,不多啊。”
长耳得了表扬,眉飞色舞,满脸喜笑欢颜。
两人一路说笑,便到了前殿。长耳将人带到,就离开玩耍去了。
白漱进了前殿,内中静悄悄。也无道像神坛,只有一个香炉,里面燃着清香。
“白姑娘,你来了,快快请坐。”
师子玄坐在蒲团上,含笑看着白漱。
白漱对师子玄福了一福,走上前,跪坐在他对面,欣喜道:“道长,终于又见到你了。”
师子玄说道:“今日劫难来的突然,幸好你没有受伤,不然我心如何安然。”
白漱笑道:“道长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该如何道谢。对了,这把法剑,今天救了我两次,但是我却无法持握,还是把它还给道长吧。”
说完,将头上的君子之传摘下,递给了师子玄。
师子玄将法剑接过,默默看了半天,突然轻笑道:“此剑还是当年在山上,我六师兄见我没有趁手之物,赠于我玩耍之用。后来有师父赐我法宝,我便少用此物。没想到它却在白姑娘你手中大展神威,这也是缘法如此。”
话音一落,师子玄伸手在剑身之上一摸,却是将自己留下的灵引收了去,又把法剑递还给白漱。
“道长,你这是?”
白漱目中不解,下意识的将法剑接在了手中。
却听师子玄笑道:“宝赠有缘人,更何况是你?此物虽是六师兄赠我之物,见证一场同修佳话。但今日我将它作为与道侣结缘之物送出,想来六师兄也不会怪我。”
“道侣?”
白漱闻言,脑袋一下子蒙了,脸腾的一下红了,手中的法剑险些没有失手掉在地上。
“玄子道长,我,我早就发愿,这一世愿守清白身,怎能与人结成道侣?”
白漱结结巴巴,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