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然断了。
而墙壁上的小猫咪听到主人的声音,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紧张地往墙下跳,这一跳,直接跌入了江心朵的怀中。
江心朵惊讶地接住它,抓住它后劲的皮毛在眼前晃了晃,小家伙四只雪白的小爪子干干净净,小肚皮也白得可爱,让她忍不住用手掻了掻那软软的一块。
“喵喵——”
不知道是小猫咪怕痒还是怎么的,被她碰得很难受般,在她手中张牙舞爪的一翻挣扎,江心朵见它不老实,用手拍拍它的脑门道:“真是太调皮了,该好好修理你。”边说边用手又轻拍了它几下,嘴里说是修理,可是力道轻得像是在安抚它一般。
小家伙见逃脱不了,闹了几下也就停住了,小叫了几声,听起来很惹人爱怜,江心朵见它听话了,也不再拎着它,而是揣入怀中,正欲抬脚离去——
“MIMI——回来……”刚才的声音近在耳边,江心朵询声抬头,透过木栅门的空隙,看到了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蛋——
那是个穿着雪纺洋装,披着一头乌黑长发,大概十五六岁的女生,张着一双略带惊讶的水眸望出来,与江心朵视线对上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是后退一步,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视线往下,看着此时在江心朵怀中的小猫咪——
这只猫咪是她的吧?
江心朵向前几步,走到木栅门前,举起小猫咪,对她道:“是你的吗?”
女孩点点头。
“还给你。”江心朵有些不舍地把怀中的小猫咪举起来,透过木栅门的缝隙想要递给她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范仲南没料到她会走到绿萝园来,在开口问她的同时,也看到了木栅门后面的女孩,他脸色微变。
江心朵双手还抱着小猫咪,回过头来看着脸色有些不以的范仲南,“我就是随便走走。”
这样脸色凝重的他,她好像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了,有些不安,好像是她撞中他心中什么不可触碰的疼痛。
而门里面的女孩自然也是看到了范仲南,她后退了两步,咬着唇没有开口。
“开门。”范仲南走向前,对着门里面的女孩开口道。
女孩很快地前来打开门,一张无辜的小脸朝着范仲南轻唤了一声:“Fran……”
范仲南轻应一声,转脸过来面对江心朵,“把猫咪还给她。”
江心朵很快地把猫咪递了过去,女孩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猫咪有些惊慌地睁站圆滚滚的眼望着女孩。女孩伸手,安抚地拍拍它的小脑袋,轻声道:“MIMI,妈咪已经睡了。我不会打你的。”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小猫咪立刻乖顺地蹭了蹭女孩的手。
“发生什么事了?”范仲南听到了女孩的话开口询问道。
“MIMI咬了妈咪的鞋子,妈咪生气了,要打MIMI……”女孩如实道来。平时妈咪倒是不理会MIMI,但是妈咪最讨厌人家碰她的鞋子了。MIMI今天进妈咪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只精致的鞋子,叼在嘴里玩被一向安静的妈咪看到了,妈咪很生气地要打它……
“你先回去。”听完女孩的诉说后,范仲南侧身,伸手,抚了抚江心朵的脸蛋后吩咐道。
江心朵没有多问,轻应一声转身就往来时的小路返回,远远的似乎还听到女孩在对她说,“再见。”
但她没有回头,再然后,她听到范仲南用前所未有温和的声音对女孩道:“不要到处乱跑。进去吧。”
“她就是你刚娶的妻子吗?好漂亮!”
“对。”范仲南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字。
最后,江心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却觉得前方的视线有些模糊,心有些闷闷地疼……
那个女孩叫他‘Fran’,范婉媛叫他‘Fran’,洛斯叫他‘Fran’,还有许久之前与他回到这里的那个美丽的女孩也是叫他‘Fran’,在他身边出现的人,几乎都是叫着他‘Fran’。
可是,他从来不跟她解释,他与她(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可以不在乎的。
但是今天再一次碰到,却忽然觉得自己完全被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外面,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江心朵,傻瓜,你哭什么呢?不过是一点点小事呢!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
她回到前面的主屋,擦掉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走进去,却发现原来一屋子的人现在竟然一个也不见了。
这么快就谈完了吗?
江心朵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发现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想到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阵酸涩与难受。
婚姻,到底是什么呢?
她以为,在与范仲南这桩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里,她只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就够了。
可是,她现在这种失落又酸涩的感觉是什么?
她不愿去深思——
她离开客厅,飞快地上楼,回房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模样。
晚上,心情不佳的江心朵借不舒服没有到楼下来用餐,范仲南也一直没有回来。
管家送晚餐到房间来给她,她食不知味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让人收拾出去之后,她到房间的书房,想温习一遍明天要考的最后一个科目,但是看不下,放弃;想翻译稿子,一个字也译不出来,放弃;打开手绘本,脑袋依然一片空白,放弃。
她决定什么也不做,去泡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可等她泡好澡出来,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仍旧是睡意全无。
因为一直到现在,范仲南一直没有回来。
大概还在绿萝园那边吃饭吧?
想到下午他对那个女孩温和的语气,她就闷得难受。
最后,她索性又坐起来,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容容。
自从每天要出入股市之后,容容可是下大血本换了个最新款,功能最强大的智能手机,方便她随时查看最新的股市行情。
就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电话接通后不到两秒,杨容容精神十足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怨妇,一个人孤枕难眠啊?”
“你才是怨妇!”江心朵怀里扯着另一只枕头,口气里的埋怨意味十足。
“啧啧,范先生才离开不到半个月,你就欲求不满成这样?别怨了,明天考完试你就可以飞伦敦找他双宿双飞了。”
“杨容容,你能不能不要提他?”他已经回来了,但她忽然不想说了。因为她今晚所有的不开心情绪全都是因为他。
“怎么?他惹你生气啦?”杨容容抓朵朵的心思,通常都是一抓一个准的。不过,她怎么也猜不透,以范仲南的为人,做了什么才会叫好脾气的朵朵生气呢?
“不是。”江心朵闷闷地否认了,“容容,我们不说他,好不好?”
“看来你真的是心情不好,好吧,我不赚钱了,陪你聊个够……”
“说得好像是我阻碍你的赚钱大计一样……”
两人欢快地开始聊起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
江心朵在电话里与好友不知说了多久,一直听到浴室那边传来水声才意识到是范仲南回房了。
悄悄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快十一点,明天早上十点还要考试,很快地,两人切断了电话。
跟好友聊了好久的电话,心中的郁结也散了许多,可是一想到他,又不开心起来。
她钻进被窝里,闭上眼,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说话。
从浴室出来的范仲南,看到刚才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电话的人,此时已经安静地睡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有睡得这么快吗?
随意地擦了擦未干的头发后他丢下毛巾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闭着眼装睡的女孩。
没错,装睡。
又长又翘的睫毛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据老一辈人的说法,睫毛长的女生都特别的凶。可他想像不出来,她凶起来是什么样的。
她在他面前,总是温和顺从的多,偶尔的情绪变化都极少。
二十岁的女生,应该会有她孩子气的一面。至少她整天挂在嘴边,黏在身边,恨不得做连体婴的杨容容,那张嘴就没见停过,又凶又辣。
“朵朵……”他轻唤了一声。
江心朵听到了,没打算应他,继续装睡。
“朵朵……”他再唤了一次。
仍然没人应声。
范仲南静静地会那里,不再说话,眼神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明明没有睡着,却不想应他。那便是生他的气了?
他下午才回来,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连晚餐时间,他也因为忙于与莫斯科工程的几个合伙人好友开视讯会议,商讨即将开后的工程进度及原材料到场情况,一直忙到现在才结束。
之前管家说她不舒服,是不是因为这样?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有些担心伸出手掌抚上她额头,没发烧。
意识到他温热的大掌轻柔地贴着自己的额头,而且久久没有移开,江心朵再也装不下去,她睁开眼,有些气愤地挥开他的手,“我没事。”
望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范仲南确定,她是在跟他发脾气。
“发生什么事了?”他按奈着脾气问。
他希望她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跟他说。
他承认,他不了解女人,更何况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生。
“我困了,要睡觉。”江心朵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清自己此时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搞不清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小至大,为了不让妈妈在任何人面前难做,她从来不随便任性的发脾气,就算是有事情,也是悄悄地藏在心里头。
但现在在范仲南面前,她不知为何就是生气,不满,甚至想大声地质问他。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正常?
“说清楚再睡。”她越是回避,范仲南就越肯定她有事。不说清楚别想睡。
“我不要。”江心朵也跟他直接杠上了,侧过身子,有些孩子气地把被子拉到头上来盖住,拒绝与他再沟通。
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范仲南也直接傻了眼——
以前的她就算是有情绪反应,面对他,还没有这么大胆的,大胆直接地不与他沟通。
“江心朵,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强硬的意味。
被窝里的人儿仍旧是一动不动地不理他。
下一秒,他已经动手大手地把她身上的整个单都扯开,直接丢到床尾,脸上的怒意明显,厚实的胸膛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着。
身上的遮挡物被人扯开,江心朵看着他阴郁的表情及眼神,有些紧张地往床后面退,看到他想逃,他整个人上了床,伸长手臂,抓住她的肩膀一个用力,她整个人就像小鸡一样被他强行抱进怀里。
“今晚不说清楚,谁也不用睡了。”
语气再坚决不过,不容许她脱离半分。
他讨厌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特别是面对她。
“我问你,你就会说吗?”既然他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那她为什么不能问呢?她也不想探究他的事,是他非要逼着她说的,。
“会。”
“她是谁?”迎向他深幽的眼眸,她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她是谁?那个高挑美丽的女子,范婉媛,亦或是绿萝园那个女孩?
在等他回答的时间,江心朵自己的心其实也乱了。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她!?她的意思是想问今天下午在绿萝园的事情吗?
范仲南眼眸闪动,回望着她,在她认真的清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自己一幕幕从未向任何人坦白的过往……
有些事情,想要忘记,很难,压抑久了,他都以为自己也忘记了。但是,要坦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是谁,不重要。”
等了半天,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谁不重要,所以她不必认识,是这个意思吗?还是,她并没有重要到可以认识她是谁?
追究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算了,她放弃追寻答案。
江心朵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低下眼眸,“明天我还要考试。”
范仲南看着她没了生气又有些疲倦的小脸,最后,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江心朵马上在床上躺了下来,闭上眼。
范仲南关了所有的灯,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黑暗中,他的吻熟练在全身各处燃起火花……
“不要……”她明天还要考试,最重要的是她心里就是有气。
只是,在床上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男人,根本就不接受她的拒绝。
他们已经分开了整整半个月,不抱她做一次,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这一晚,江心朵不管他怎么弄,就是不愿意出声回应他……
而她这无言的抗议却让范仲南也恼了,久久地不愿让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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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参加征文,对文的完结字数有硬性要求,所以,在未来的章节中,采薇会一边写范先生与范太太的故事,一边插入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的故事。也许会占一定的比例,但绝不会超过正文,希望亲们可以理解并支持。
谢谢所有给采薇投票送礼物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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