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隐密安全的医院密室里!
陆锦鹏和陆振辉看着保温箱里正戴着氧气管的小婴儿,脸上的表情一片复杂。
“爸,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陆振辉看着保温箱里的婴儿,脸上带着爷爷应有的慈祥和温柔,同时又有许多心疼。
别人的孙子生下来都是健健康康的,而他的孙子生下来却要住进保温箱里。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看着都难受。
这更加让他觉得是老天对陆奕寒和夏暖的惩罚,他们兄弟有违伦理道德,上天将惩罚转移到孩子身上。
让陆振辉更加坚定了尽快分开夏暖和陆奕寒的决心。
没错!
夏暖和陆奕寒的孩子并没有死,这是陆锦鹏和陆振辉为了让他们两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分开早就策划好的事情。
他们知道陆奕寒最相信的医生就是陈医生,夏暖生孩子,陆奕寒一定会找陈医生,就找陈医生一起演了今天的一场戏。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陆家的血脉,虽然他的到来并不受世人欢迎,但作为曾爷爷,我不能让他受苦,先把他放在寺庙里寄养,让禅院的清风洗去他这一身的尘埃,以后再暗中辅作他读书。工作,让他过完平淡的一生就好。”陆锦鹏看着孩子可爱的红扑扑的脸蛋,心里一片柔软,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个漂亮的孩子抱给他的老伴看看。
只可惜,曾孙还活着的这个秘密,他必须烂在肚子里。
陆振辉点点头,“一切都听爸的安排,孩子寄养在寺院里,确实是一个万全之策,也是对孩子最好的安排。”
“看这孩子浓眉大眼,虽然身体虚弱,但生命力却很顽强,集合了奕寒和夏暖精致五官的精华,以后必是大器之材,你们想让他过平淡生活的愿望恐怕是很难实现。在我看来,他极有可能会超过他的爸爸,能力惊人。”陈叔发自内心的道。
陆振辉伤感的道:“我不需要他多么有能力,只希望他平平安安,无风无雨的度过这一生足矣。”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明明有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儿子,却非要对奕寒说他的孩子死了,你们是没有看到奕寒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的悲痛欲绝和肝肠寸断,我觉得你们太残忍了。”陈叔心疼的道。
“老陈,这个秘密你必须替我保守下去,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痛,但时间可以磨平他们心里的伤痛。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每一次看到孩子的脸,都是一种痛,与其长痛,倒不如让他们短痛一回,以后再开始各自的人生。”陆振辉声音伤感的道。
陈叔是他几十年的好兄弟,所以他并没有和陈叔隐瞒这个秘密,只有陈叔的帮助才能瞒天过海造成孩子去世的假象。
“你放心吧,孩子各方面检查都很正常,只要好好看护,一定会脱离危险的,我一定会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陈叔声音坚定的道。
“老陈,辛苦你了!”陆振辉拍拍陈叔的肩膀。
陈叔用拳头回击了一下他的胸口。“几十年的兄弟了,说这些干什么。”
陆锦鹏和陆振辉目光深深的凝视一眼保温箱里的孩子,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灯光下,保温箱里的小小婴儿,闭着眼睛,虽然是个早产儿,但皮肤没有一点皱折,红扑扑的脸蛋格外的精致漂亮,正躬着身体睡得香甜,小小的他,无忧无虑,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因为他的‘假死’正经历着怎样的痛彻心扉。
也并不知道他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在出生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
···
夏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长到没有尽头。她在一片充满黑暗的世界,听到孩子伤心的呜咽声。
她拼命的呐喊,想要寻找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在哭泣,只是不管她怎么找,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根本就找不到孩子。
突然,她看到了一丝光明,她高兴坏了,连忙向着那道光明跑去,当她跑到光明的世界里时,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时空隧道里一般,强烈的光芒刺得她的脑子很痛,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放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最后,她的身体来到一个一片白色的房间里。
对于这样的房间,她再熟悉不过,因为这里是医院。
她看到一个扎着马尾,戴着护士帽,穿着护士服的女子笑得一脸稚嫩,正半蹲在一个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窗户,头上缠着纱布的病人面前。
“先生,你不要感到伤心和绝望,看不到东西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更何况,医生说了,只要乖乖配合,你的眼睛治愈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人不要一味的活在现在的痛苦之中,要向前看,看未来的美好生活,对了,你喜欢听歌吗?听歌可以缓解烦躁的心情,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我给你唱一首歌吧,虽然我唱的歌并不是很好听。”
“不要,我最讨厌听歌了!”男人声音冰冷而又充满疏远的距离感。
面对男人冰冷的声音,女人依旧面带温柔的笑容,没有一丝不耐烦,不管男人的反对,自顾自的唱起歌来。
看到那个面带笑容的女子,夏暖被吓了一跳,那不是别人,那个女人正是她自己啊。
而那个男人的声音对夏暖来说亦是非常的熟悉,虽然他头上缠着纱布,但夏暖还是认出来他就是陆奕寒。
她怎么会看到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自己和陆奕寒在一起的画面?
这就是她曾遗忘的那一年记忆吗?
难道那个照顾陪伴陆奕寒度过失明黑暗的女人不是季如歌而是自己吗?
既然是自己,那为什么给陆奕寒的记忆却是季如歌呢?
夏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想要去问年轻时的自己,她连忙跑过去,想去触摸那个年轻的自己,却发现她的手穿过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却触摸不到真实的她。
夏暖向后踉跄了几步,怎么会这样?
她这是死了吗?
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灵魂吗?
夏暖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离个婚,就能伤心的把命也搭进去了。
她不想死,她要告诉陆奕寒,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陪伴他度过最难过最黑暗岁月的那个人是她,不是季如歌!
她拼命的去打坐在轮椅上的陆奕寒,告诉他,她叫夏暖,不叫季如歌,只是陆奕寒却没有一点反应。
然后她看到陆奕寒将床边桌子上放药的拖盘一下子摔到地上,正在唱歌的自己被吓了一跳,停止了手足舞蹈的动作。
陆奕寒声音如狂啸般怒吼,“滚出去,不要再接近我,小心我杀了你。”
夏暖看到年轻的自己默默的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完毕,一脸倔强的看着陆奕寒,“从今天起,你是我负责照看的病人,不管你怎么刁难我,我是不会退缩的。”
夏暖一怔,没想到年轻时的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毅力,去面对一个脾气臭到吓人的家伙。
然后,夏暖跟随自己走出病房,让她意外的是看到了季如歌。
“暖暖,里面那个家伙是不是超级变态,超级难搞?脾气大到像火山一样?我劝你还是不要照顾那个家伙了,反正我是实习护士,不侍候那么难侍候的病人又没有关系。”
“如歌,我觉得那个人其实本性并不坏,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眼瞎的消息,他心里很苦,如果没有人照顾他,开导他,他不肯配合治疗,我怕他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那样的话他就会真的失明了,反正我爸爸也不让我做这种抛头露面实习的工作,你不愿意做,刚好我可以借你的名字在医院里实习,我觉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季如歌目光担心的道:“可是我怕医院里的人发现你不是我,会找你麻烦。”
“没事的,你是实习生,负责的人少,我们的身形差不多,声音又差不多,我只要一整天戴着口罩不摘下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夏暖看到那时的自己戴着一丝窃喜和挑战的心情在做这份工作。
也明白了,为什么陆奕寒会认定是季如歌陪伴他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
原来是她冒用季如歌的身份在医院实习。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暖看到年轻的自己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用不服输的毅力每天和陆奕寒抗争,不管陆奕寒的脸有多臭,她都在坚持用歌声去感化陆奕寒,并且明知道他看不到,唱歌的时候还自编舞蹈去逗陆奕寒开心。
渐渐的,她发现陆奕寒的态度好了一点,摔东西的动作也少了一些。
“明天你就可以拆纱布了,希望你的眼睛可以复明,今天我值夜班,就不能陪你了,希望明天来看你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睁着明亮大眼睛的你,对了,我知道你习惯了我的陪伴,我今天晚上不陪你,你一定会很难受,我录了一首歌给你,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听一听。”
夏暖看到自己将一个听音乐的红色MP3塞到陆奕寒手里,那是夏暖考上医科大,自己给自己庆祝时买的,她用那个MP3度过了一个无聊的暑假。
难怪后来她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mp3,原来是她送给了陆奕寒。
她看到在自己走后,陆奕寒将那个mp3如视珍宝般的放在胸口,夏暖心里一热,或许在那个时候,陆奕寒就爱上了自己。
依陆奕寒的性子,自己为什么会和他错过几年的缘份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夏暖解了惑,因为她看到了从别人口中描述的场景,她看到自己用身体去和两名试图绑架慕老爷子的劫匪作斗争,她看到劫匪不停的用钝器敲打自己的头。
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仍不肯放手,直到救援赶到,她看到自己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自己不是以季如歌的名字,而是以夏暖的名字住院。
她看到季如歌穿着护士服坐在她的病床旁,对自己述说她不喜欢当医生,她害怕看到鲜血,尤其是看到自己躺在那里,更坚定了她不想学医的心。
她看到夏建中和慕老爷子在病房里谈笑风声,而慕烨站在一旁表情冰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夏暖流下伤心的泪水,原来,他们是这样错过了彼此……
“呜呜……”
躺在病床上的夏暖哭出了声音,一直在病床边守护的陆奕寒,听到夏暖的哭声,连忙握住夏暖的手。
“夏暖,你醒醒,快醒醒……”陆奕寒声音无比沙哑的呼唤。
在陆奕寒的呼唤下,夏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憔悴的陆奕寒。
想到脑海里的记忆,想到他们的错过,夏暖目光含泪的看着陆奕寒,“奕寒,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夏暖,你睡了七天!”
确切的说是夏暖昏迷了七天,为了避免夏暖醒来后得知孩子去世的消息会接受不了,剖腹的伤口会裂开引发大出血的危险,在陆家人的商量下,让夏暖昏睡了七天,用最好的药物和最好的营养液,用七天的时间来让夏暖的伤口愈合,让她的身体恢复健康。
在这七天里,为了防止夏暖的身体因长时间不动而发生肌肉生硬,陆家人轮流给夏暖按摩。
好在,这一切努力没有白费,通过观察,夏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今天便停止了用昏迷药,算算时辰夏暖也快要醒来,陆锦鹏让家人都离开,让陆奕寒一人留下来看守。
让他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
夏暖一听到她睡了七天,手本能的迅速摸向自己的肚子,果然,那里一片平坦。
她知道她昏睡了七天,孩子不可能是她自己生出来的,一定是剖腹产的,只是她连剖腹产的伤口都感觉不到了疼痛,这让她心里很痛苦很伤心。
因为她并没有真切的体会到生孩子那种痛彻心扉的过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体验生孩子应该体验的过程,也是一种遗憾。
夏暖看了两边的床边,并没有看到放小孩子的小推床,声音哽咽的道:“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因为早产,住进了小儿监护病房?我想去看看他。”说着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也许是几天没动的缘故,夏暖坐起来有些吃力,她刚坐起来,就被陆奕寒压住腿,在她身后放移了两个枕头,让她靠在枕头。
“不用去看了!”陆奕寒声音低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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