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狠手,斩草除根。
将这些十岁以下的孩子一并灭杀,想着罪不及孩子。大人有罪,但不能选择父母的孩子,总是无辜的。还有那些可能是掳来当压寨夫人的女人,张舒曼也放过了,没有将她们一并给处理了。
看着抱成一团,惊恐的望着她的十来个孩子,还有二十余个妇人。张舒曼试着挤出一个和善的浅笑,安抚道:“大家不必惊慌,若是你们是无辜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们。这匪寨已经没了,要是你们还有家人,都可以离开。各自去找自己的家人,不必再困在这个吃人的鬼地方。”
可惜的是,刚刚张舒曼灭手山匪的一幕。对这些妇女还有孩子而言,记忆太过深刻,甚至是刻骨铭心。听到张舒曼温柔的话,非但没有因此而感到放松,反而神情更为紧绷。
其中有几个孩子,更是充满了敌意,警惕的盯着张舒曼。仿佛只要张舒曼做出一个不轨的动作,便会扑过去拼命。
许久,见张舒曼并没有再做出什么伤害性的动作,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少妇怯怯的望着张舒曼。紧张,又带着希望的试探的问道:“那个,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看着盘了妇人发式,年纪却明显不过二十娇俏的姑娘,一看就知道也是被掳来的富家小姐。可能是脑子转的快,能将男人哄的好。才没有跟那些被关起的姑娘们一样,完全只是供人发泄。
点点头,张舒曼也不问其中的原因,认真的保证道。
“当然,山寨里的匪徒都已经剿灭,你们原本有家的大可回自己家。好了,你们自便,我去解救其他被关起来的人。”
“真的,太好了,老天爷天眼了。终于让这些恶魔下地狱,谢谢你,你是好人。”少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顿时高兴的喜极而泣。
“嗯,我们得救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其他的女人们,也纷纷激动的红了眼眶。泪珠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的直往外涌。
只是大家都忽略了,其中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却是阴沉了一张脸。狠狠的瞪着张舒曼,那恶毒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似想扑上去将张舒曼给生吞活剥了。而不巧,其中还有一个孩子,同样也是目露不善的瞪着张舒曼。
没有征兆的,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发狠的刺向了张舒曼。
“你杀了我爹,我要你的命。”
小男孩看着也不超过十年,但阴戾的眼眸,却是充满了恶毒。丝毫没有孩子应有了天真跟善良,反倒是匪气十足,大有接班人的架式。让张舒曼都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都能被洗脑的是非不分。
“姑娘小心,他是寨主的儿子。”
少妇看到反着寒光的匕首也是吓的脸色大变,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提醒。
“贱人,吃里扒外,想害我儿子,去死吧。”一直藏身不吭声的中年妇妇大怒,一把扯下发上的簪子,便想往少妇的胸口刺去。
“阿梦小心。”
看到惊险的一幕,其他同病相怜的妇人,也纷纷出声提醒。
“小小年纪心肠便如此歹毒,看来也留你不得。正好,你们一家子都下去跟你爹团聚,免得以后大长了再倦土重来害人。”
捕捉到男孩眼中的杀气,又听到这两人都是寨主的儿子跟老婆。张舒曼立即记在了心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一个无耻又狠辣的爹,看着这个男孩,想必也是早就教歪了。
可不想无故的留下一个隐患,再者,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张舒曼怎么会蠢得留下一个如毒蛇的手尾,甩手一挥。银针没入了少年的眉心,铛的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这恶毒的男孩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也彻底的咽了气。
眼尖看到几个暴起的妇人,张舒曼眼珠子一转,便猜出这些妇人。可能根本不是掳来的女人,而是本来就是心肠歹毒山匪们的原配,或者是亲属。
想了想,张舒曼不再手软,出手迅猛如闪电。招招致命,转眼间,这几个不识抬举的妇人便被张舒曼给硬生生的扭断了脖子。场面一度失控,尖叫声震的张舒曼耳朵都有些生疼。
不过好在很快就收敛了,也许是这些女人们,早已习惯了血腥。惊吓了片刻,便麻木的低下了下,不敢与张舒曼凄厉的目光对上。生怕下一秒,她们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而那些胆小的孩子,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你们好自为之,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你们还想给这些作恶多端的山匪出头,那么尽管站出来。若是没有,那么尽快离开这里,过自己的日子。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扫视了一眼众人,不仅她们是装的,还是真的胆小害怕。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快步走向寨中的牢房,准备将那些更为可怜的人解救出来。
虽然之前已经用异能看过,可是当亲眼看到,视觉冲击又另一种感觉。更为强烈,也更为震怒。这些山匪该有多丧心病狂,如此糟蹋这些女孩。简直是不把她们当人,有些连衣服都没给穿上。
身上遍布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有鞭伤,或者抓伤,甚至连刀伤都有。还有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发现有陌生人的到来,这些姑娘们一个个吓的跟鹌鹑似的。缩到墙角,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被盯上。直到意外的发现,来的不是那些凶悍的男人,而是一个漂亮的比仙子还美的女孩时。
这些吓的直打哆嗦,脸色惨白的姑娘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那些更惨,被折腾的生不如死,几乎已经丧失了神智的小姑娘还有男孩们。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表情呆滞。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一切,封闭着自己的感知。
“你、你是谁,也是跟我们一样,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看着张舒曼漂亮的不似真人的脸庞,其中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好奇的询问。只是又有些不太确定,因为张舒曼身边,并没有跟着有寨里的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陌生又漂亮的女人,对她们似乎并没有恶意。
不像那些寨中的坏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们,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有了一个人开口,其他惊惧的女孩们。也纷纷瞪大了眼睛,孤疑的望着张舒曼。猜测着,张舒曼可能的身份,想遍了每一个种能,唯独没有想过。眼前好看的过份的女人,可能是来救她们的人。
“大家别怕,我不是坏人,是来救你们出去的。外面的那些坏人,已经都处理了,你们现在自由,可以回家了。”
人总是容易同情弱者,张舒曼自然也不例外。
要不是惦记着想发笔横财,恐怕这些可怜之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逃出生天。甚至,可能一辈子就呆在这,也许下一秒就被这些冷酷的匪徒给硬生生的折腾死。又或者,是她们承受不住,自杀绝食而亡。
付出才有收获,也许也是她跟她们的缘。
放柔了声音,张舒曼看着这些已经惊弓之鸟的受害者,笑着道。
自由?
大家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在些不敢相信。可是半响,也不见有人闯入,又看着一脸真诚。无害的似仙子的张舒曼,神经日夜紧绷的众人,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没有想到,已经准备等死,最终还能再死里逃生,有人来救她们离开这个地狱差不多的鬼地方。
“我们得救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哈哈。我就知道,太好了,我们还能再活着离开。庆儿,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们自由了。没事了,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个主动跟张舒曼说话的大眼睛女孩,又哭又笑。看着呆滞一动不动,被关在隔壁的少年,激动的不能自己。
少年呆滞的表情微愣了愣,机器的将目光移向张舒曼。见张舒曼肯定的冲他点点头,神情麻木的少爷,突然像个孩子,啕嚎大哭。
“姐,姐,我们都还活着,代替爹跟娘的那份活着。”
脑海中想到爹跟娘惨死,仍护在他跟姐姐跟前。不断的叮嘱着,让他们好好的活着的情景。正是因为这个,经受了那么多非人的虐待,仍咬牙坚持了下来。可是,活着也好痛苦。
“嗯,我们会活的好好的,不让爹跟娘在天上担心我们。庆儿不怕,一切还有姐姐担着,以后会好的。”
姐弟俩衣服虽然穿着破破烂烂,衣服上还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但可以看的出来,这对姐弟俩家教都不错。眼中没有了绝望,被浓浓的期待所布满。
相较于这对姐弟俩的激动,还有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其他的少女,还有另外几个漂亮的男孩,神然转变就淡然了许多。高兴了片刻,想到出去后的未知,表情充满了茫然跟惶恐。
特别是失了身的女孩,不管是已嫁还是未婚,被关进了这个地方。有几人身子还能是干净的,就是真的是,恐怕也没有人相信。更没有人会再要她们,恐怕就是回到家里。
爹娘还有亲戚,甚至是枕边的相公也不会接受被玷污的她们。
想到这些种种可能,原本欣喜若狂的众人,很快脸上被绝望所取代。或许,她们早该死了,不应该再苟且偷生屈辱的活着。
看着神色复杂的众人,张舒曼一时间,除了轻叹。想不出更好的话语来安慰,摇了摇头,她只是普通的凡人。不是神,能做的她都做了,但却无能为力抹去她们身上,心里曾经留下的伤痕。
手微微用力,张舒曼勇猛的直接将大锁硬生生的扯断。
看着大家傻住的眼睛,忍不住展露会心的一笑,沉声道:“好了,大家都自由了,不管发生过什么。活着最重要,不用去多想。最痛的时光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相信大家都是勇敢的人,可以自信的面对一切。”
张舒曼的话让在牢里的众人又是一震,是啊,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都坚持了下来。还有什么不能再忍受的,活着还有希望。
“谢谢你,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们吗?”
一个长相斯文,秀气的女子灼热的注视着张舒曼。似想要将张舒曼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上。
其余的众人,也纷纷望着张舒曼,竖起了耳朵等待张舒曼的回话。
“我姓张,名舒曼,是个大夫,大家身上的伤都不轻,我这里有些伤药。要是大家相信我,大家拿去一人一颗服下。可以消炎生肌止痛,总之对身体有好处。”
张舒曼,大家纷纷默念几句,将这个名字牢记于心。等将来哪天,若是有机会遇上,定当还今天救命之恩。
望着递来的药瓶,大家又是感觉的眼泪哗哗直下。不约而同的齐声道:“多谢恩人赠药,我们都会记着今日的大恩。”
一一服下了药,大家感觉无力的身体好了许多。知道这药的好,争相涌到张舒曼身边道谢。也许对大家而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毕生难忘的耻辱。虽然相熟过一段时间,但临走之际,大家并没有多言。
显然,大家都默契的希望,以后最好还是别再相见,免得尴尬。再记起曾经的伤疤,徒增伤感。若是可以,恐怕大家都希望忘了这些事。换个新地方,好好的过日子,重头来过。
最后大家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那对姐弟,还有三个神情麻木的男孩。以及一对一脸坚毅望着张舒曼的双胞胎姐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突然冲张舒曼重重的跪了下来。
“小姐是您救了我们,给了我们新的生命。小姐,求你收下我们,我们愿意一辈子给您为奴为仆。伺候左右,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你们?快起来,不必如此,我不过只是顺手救人,不需要你们一定要付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自由,难道你们还想再跳进另一个牢笼。为奴为仆,一辈子不得翻身。”
古人嘴上总挂着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甚至是以身相许。
但这些都不是张舒曼想要的,微愣了一下。捕捉到大家眼中的认真,没有现代人认为的理所当然。单凭这点,张舒曼觉得出手救了他们也算是值了。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张舒曼认真的劝说。
“小姐,是不是嫌弃我们身子不干净?”双胞胎中的姐姐王可眼中的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微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询问。
其余的几人,也都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误以为张舒曼是嫌弃他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很好。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且,我看的出来,你们的出身都不错。不必为了这些,而放弃自己的自由,还有人生。只要努力,我相信你们会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张舒曼的眼睛何其的敏锐,倾刻间便察觉到了大家脸上的黯然跟受伤。蹙起了眉头,认真又谨慎的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生怕了大家本就脆弱的心灵。
“小姐不嫌弃我们,太好了。我就知道小姐是好人,不过,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坚持。我们的家人早就被这些恶人害死,小姐不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求小姐收下我们,我们愿意一生追随小姐左右,付出所有。”
有着一双漂亮大眼睛的汪田沁听到张舒曼的话,顿时脸上一喜。生怕张舒曼反悔,再接再厉主动恳求。大有一副要是张舒曼不答应,她们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小姐,求你收下我们,不然我们就长跪不起。”
话完,几个倔强的少男少女,也不管张舒曼答应不答应。直接就重重的磕起了头,眨眼间,腥红的血丝划过脸颊。衬托着七人坚毅的目光,不但不显狼狈,反而让人感觉圣洁的美丽。
“停,别磕了,你们这不是在磕头,而是在集体玩自虐。想逼着我答应,别哭,算了,我认输行不。赶紧起来,我答应就是,不过你们可别后悔。要是后悔,现在就改口还有机会。不然,成了我的奴,以后想走都没机会了。我要的是忠诚,谁要是以后敢背叛,我是绝不会轻饶。”
看着明显是想跟她死磕上的七人,张舒曼只觉得一阵头痛。怕再这样不要命的磕下去,小命都给磕没,张舒曼不得不心软的改口。
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被人给吃定了,不死心的警告了句。希望能听到他们主动改口,别傻的做什么奴才丫环。
“不,小姐我们永不后悔,能成为小姐身边的奴,是我们的福份。我们相信,小姐绝不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关庆新望着张舒曼,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喜悦。
“永不后悔。”
其余的六人,如在宣誓,异口同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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