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薯大王于神像前祷告的事情张阳早就得知,只是眼下被困聚焚窟,根本无从脱身,也没那显像的神通,只求着他们好好看家,别出乱子才好。
忙活了一阵终于钓完了火蛙,张阳取了缚妖索,将这一只只尽皆捆了,就往洞窟里来。
“嗱,这是两个月的,都给你了。”
未免麻烦,他一口气钓了十多只,下个月正好清闲清闲,还有抓捕食心虫砍下的红蛇草,也一并给青牛带来。
张阳一松宝绳,那些火蛙顿时四散逃窜。那蛮狮不屑一笑,将大口一张,使了个摄法便将一众火蛙通通吸进腹中,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青牛忙将那红蛇草搂进怀里,说道:“小鬼,我可没什么法术教你。”
张阳半开玩笑道:“没关系,这人情先记账上,改日有机会再来讨要。”
青牛微微点头算是应下。
张阳悄悄瞅了一眼金翅大鹏,只觉这家伙深藏不漏,也不敢多做逗留,当即出得洞来,正待要继续修炼呢,忽隐约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似从那火池方向传来,心道着不对,便急急前往察看。
“噗通~~~”又是一声怪响。
就在他即将赶到之时,有什么东西纵身跳进了火池里,一时岩浆四溅,池边上还留有一滩滚烫的熔岩,想是上岸留下的痕迹。
“真是怪了,难不成是那火蛙?”张阳只觉得奇怪,喃喃道:“也没听老怪说它们会自个儿上来啊,早知如此,倒也不如一旁守着好了,省得那般忙活。”又心想:此处无遮无拦的,若给其蹦到身上,保不齐得给烫得外焦里嫩,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般想着便于山头上寻了个高处,又使了个画地为牢的法术将自己圈在里边,这才安心盘坐修炼。
过了一会儿,也就在他入定后不久,那火池又有了异动。
“咕噜咕噜~~~”
岩浆的表面突然冒起了气泡,有什么东西从里边探了出来,是一颗红脑袋,瞪着一对死鱼眼在四下张望,见没有危险,这才缓缓溜上岸来。
这是一只火树蛙,约摸有三尺来高,双足履地,较寻常火蛙要大上十来倍,浑身山下红通通的,淌着浓浓的岩浆,一只手上还抓着兵器,似是一支短标,约摸四尺来长,同样被烧得滚烫。
方上得岸,那火蛙便窝着身子,贼模贼样的朝前搜寻,一路上尽是沾满岩浆的脚印,而它前进的方向竟然是关押着四兽的洞窟。似是轻车熟路,到了洞口,它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来,朝里边瞧去,一见那四兽,先是一惊,接着才注意到那些牢笼锁链,当即又露出得意的笑来,缩回脑袋,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
青牛和蛮狮睡得正酣,丝毫没有察觉。火凤微微睁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只继续歇憩,唯有那金翅大鹏诡异的笑着,好似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呱呱~~~”
那火蛙回到池边,冲着底下悄悄低吟几声,像是在招呼什么人。
“咕噜咕噜~~~~~~”
不消一会儿,越来越多的气泡忽从底下冒出,那情形就好似岩浆烧开了一般。紧接着便见一个个斗大的红脑袋露了出来,两只、四只、八只、十六只……皆是三尺来高的巨蛙,都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岸,相互挤在一起,直至站满火池边缘,略微估计足有数百之众,远远下望,就好似遍地红花。
在一众火蛙的前头,还有一只几近五尺的巨蛙,都快有张阳的个头,同样双足履地,手握一柄三股钢叉,往那儿一站,尽显王霸之气。
先前那只火蛙冲着蛙王小声嘀咕一阵,那蛙王微微点头,也瞪着一堆死鱼眼,舞着钢叉对着那群蛙一阵鼓噪,那群蛙不敢叫喊,只挥舞手中短标,接着便一道儿浩浩荡荡朝着洞窟杀奔而去。
就这个头和灵智,显然是精怪无疑,只是为何不曾化形,倒叫人想不明白,也许天生便是这样。同时不通人言,这在精怪中也着实少见。至于它们今日之行动,若猜测无误,怕是要和老怪争夺地盘哩!
众精怪在蛙王的带领下可谓是行军神速,很快的便占领住洞口,并于洞窟前沿列开阵势,个个摆弄着兵器气势汹汹,自以为得胜。而事实上呢,它们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蛮狮和青牛给那动静闹醒,睁眼一瞧,冷不丁瞅见洞口处密密麻麻挤满了红色怪物,当即就给惊出一身冷汗,忙起身警惕,作势欲扑。
大概是惧于二怪的庞大身躯,那一众精怪并没有立马发动进攻,同样是蓄势待发。
那蛮狮抽空道:“这聚焚窟给老怪布置得跟铜墙铁壁一般,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些精怪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当下是一脸的狐疑。
青牛白他一眼,说道:“你问我?睁大你的眼睛瞧瞧,刚才可吃了不少,怎么过眼就给忘啦?”
“嗯?”蛮狮仔细一瞅,这才晓得是那火蛙,不由愣道:“还真是呢,这刚睡醒,昏昏沉沉的,差点没瞧出来!”
青牛乐道:“定是你吃了人家子孙,人祖宗找你寻仇来啦,你可得小心咯!”
蛮狮吃人无数,从来没觉得什么,更何况是几只精怪,当下不忿道:“我要是出了事,你也不好过,大不了说是你教唆的,看它们能饶了你!”
“哼哼,我就是一头吃草的牛,谁能信你?”青牛得意道。
“吃草?对啦,你确实改了胃口,哈哈!”蛮狮反戈一击。
别看它俩还有空玩笑,其实心里头是好一阵紧张,若是平日里遇到些小精小怪的倒也无所畏惧,撩起兵器几下子通通拍死,可眼下被死死禁锢,那就是有力也使不上。
蛮狮忽想起张阳来,忙问:“那小鬼呢,怎没见人影,该不会早给吃了吧。”又开始称呼张阳小鬼。普天之下各处的庙君实在太多,若非有大本事,哪能入得了他法眼。
青牛道:“那倒未必,既是土地神君,少不得会些遁术,这会儿怕是自个儿躲起来啦。”
“也罢也罢,若真丢了小命,叫你我日后喝西北风去!”蛮狮微微皱眉,又道:“这畜生吃多了伤身,一会儿怕是使不得摄法,你可要当心!”
“还是你自个儿小心吧!”青牛毫不示弱,抵着一对牛角顾盼四周。
话音方落,那蛙王忽呱呱乱叫,众精怪得令哗啦啦一下就包围上来,提着那短标一通乱刺。
“吼……吼……”
蛮狮一声仰天怒吼,猛朝前一扑,扑住了一只火蛙,咬住其首,再一扯,当即就给扯下,一股热血如注喷涌。又有一蛙冒死来抵,给他两爪搭住,奋力一撕,顿给撕成两半。虽化不得身,使不得力,可凭着这一身蛮躯,依然威势尚存。
青牛没他这般灵活,不过只身靠在石柱,凭着那一对牛角左右冲撞,倒也有所建功,怎奈蛙精何其之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给团团围困,陷入挣扎。
蛮狮不敢摄人,却还能放风,当即瞧见,猛吹出一阵狂风来。那风呼呼作响,直吹得众精怪颠三倒四,乱了阵脚,你撞着我,我垒着你,一时是攻势大乱,全没了半点章法,自然也就替青牛解了围。
“这情权且记下,回头可得好好感谢我!”他说。
此时青牛早已是伤痕累累,根本没空与它打趣,因为那些蛙精又很快集结,而这一次是那蛙王打了头阵。
“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牢笼之中,金翅大鹏目睹这一切,却是心中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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