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记醍醐灌顶,一拦腰,二撩裆,三劈脑袋,三式连环,发于瞬间,威力自然不小。这是张阳自个儿从三十六式中悟出的连招,可惜他起手太猛,打完这三招几乎已经力竭,哪还有再战之力。
“懒得与你这废物浪费时间,我去下游抓鱼去了,回头见啊!”嘲讽了一句,收起斧头便往下游遁去。
夜叉神一阵惊魂未定,他想不明白为何几天不见这位年轻的土地神就变得如此厉害。而事实上呢,张**本不是他的敌手,只不过张阳先出的招,又皆是拼尽全力,才一时将他唬住。
当然,这并不表明夜叉神就会怕他,即使他打不过,可还有九龙河水族呢,他还没听说哪位土地神能与一河水族相抗衡的,也不耽搁,当即领着甲鱼精怪就往下游赶去。
就在夜叉神走后,薯大王终于带着徒子徒孙们开始将那破庙往河边搬运。
庄里的百姓早听见了响动,一些胆大的当即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边赶来,想着一瞧究竟。裴方明在上边瞧得分明,心道着若是给他们看见那还得了,以后谁还敢到庙里去烧香,便施了个法,远远的吹出一口黄风。
一阵呼呼作响。
那风虽大,可却不急,再加上远远吹来,威力倒也没那么吓人,只是将那些百姓吹得连连后退,睁不开眼睛,阻他们出庄罢了。
“妖……妖精……妖精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几个百姓当即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嚷,唬得众人紧闭门窗,哪还敢出来露头。不过也是,这风如此之怪,寻常之人自然很容易将其误认为妖风。
李子通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的法力已经开始消散,而他与庙宇的感应也在慢慢变淡,这让他很是疑惑。如果说有人在捣毁自己的庙宇,那为什么自个儿还能够感觉到神像的存在,这显然不合常理。
是的,他是能够感觉到,那是因为神像还没被捣毁。当然了,张阳本来也没打算把它捣毁,不过是想将其扔到河里去喂鱼而已。可话又说回来,如果那夜叉发现了,指不定会给它一叉子,好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李子通嘀咕了一句,当即决定掉头返回,要是自个儿的小庙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再跑土地司也没用了。不过就算他返回又能怎样,他可没有朝游北海暮苍梧的本事,等他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却说孙老头正于庄中巡视,以防宵小之辈,忽听得远处一阵响动,正是那李庄方向。他预感不好,也不知是何灾难,又听闻李子通外出游览去了,犹豫了一下遂决定前去瞅瞅,可刚走到半路,却又给王长义截住。
“长义老弟,你这是打何处来?”
王长义故作惊慌,说道:“德胜老哥,大事不好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妖精,正在前方胡作非为呢。”
“妖精!”孙老头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头哆嗦一阵,待舒了口气后才问道:“那我们是否前去探查一番?”
王长义道:“哪能啊,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回来,我看还是不要去了,要有个万一……再说了,那妖精只在山上肆虐,并不曾进到庄里,顶多也就失些瓜果,碍不得大事。要这般去了,命丢了是小事,以后土地的职责都没人干了这才是大事。老哥,你可得三思啊!”
孙老头听得在理,微微点头道:“那好,那我这就回去看好山,长义老弟,你也小心!”说罢忙匆匆返回。
见孙老头远去,王长义这才松了口气,又继续回去守着。
薯大王终于将庙宇抬到河边,众精怪齐齐发力,将庙宇高高托起,猛地一下往河里推去,扑通一声,就在庙宇沉入水中的刹那,远方的李子通顿觉得一阵恶寒,他惨叫一声,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是谁……”他满脸忿恨的怨道。
虽然神像还在,可已经跟没有差不多了,因为远方的土地司里,他的卷宗在庙宇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便自行销去了。不过他比王长义二人稍好一些,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地,功德自然攒了不少。缓了缓口气,站起身来,他依旧决定往李庄去,瞧一瞧到底是谁在背后使的黑手。
张阳估摸着差不多,便掉头折返。夜叉神领着甲鱼精怪直追到下游,哪有半点人影,心道着又被耍了,也没那心情再巡游,便下了水,返回自己的河神庙去。
待张阳赶回,众精怪已经等在一旁,他当即吩咐:“大番薯,你们都先回去,记得躲好,别给人发现了。”又前去寻王长义二人,说道:“两位老哥,先搭把手,把我这庙立起来,我去善后。”说罢,便将那事先准备好的神像和木材一一取出。
王长义道:“你确定要将这庙宇立在庄子的入口?这是不是太显眼了些。”
张阳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就是那个李子通嘛,我不怕他,你们尽管立庙,他要敢来我定叫他尝尝我的厉害。”
主人都这么说了,王长义还有什么理由反对,便点头道:“那好,这里就交给我们,你放心的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