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吼。
黄小花吓了一跳,摸着一直乱跳的心脏,惨白着一张脸躲在张老太太背后不敢说话了。
张老太太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三儿媳,眼中闪过不满,暗骂这个儿媳妇是个没用的,被老二这么一吓就躲在她身后,太窝囊了。
用力甩开黄小花抓着的衣服,张老太太咬着牙看向张二柱,开口,“二柱,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三弟妹也没说错什么,当初你娘我确实分不开精力来照顾你们家,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娘也不想再提了,娘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拿不拿银子出来?”
张二柱现在是气头上,觉着这些年他为老张家所有人做了这么多事,不但得不到他们的一点感激,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此时,他心里已经后悔了,于是,他咬了咬牙,望向张老太太,态度坚决说,“拿,不过我只拿我自己该拿的,至于那些不该我拿的,我是一个子都不会出的,娘,你要没什么事,你让三弟妹扶你回老家去吧,我该拿的银子,我下午会拿到大哥家的。”说完这句话,张二柱一屁股坐在后面凳子上,拿起吃过的筷子,囫囵吃着早饭。
张老太太见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气得她一跺脚,大声骂了句“不孝子,当初我不该同意让老头子把你带回家,把你养这么大还养不熟,还不如养条狗,那狗还会摇尾巴呢。”丢下这句话,张老太太甩开黄小花伸过来的手,自己一个人大步离开了张家。
张家石厅里,原本欢喜的早餐气氛因为张老太太这么一搅和,气氛也僵了下来,小孩子们望了一眼大人们,看到他们脸色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敢在桌面上说话,乖乖的吃着他们面前的早饭。
张含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喝着粥的张二柱,见到金秋花向她眨眼睛,要她去劝一下张二柱。
深呼吸一口气,张含放下手上的筷子,望着张二柱说,“爹,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虽然奶奶说的话有点难听,不过你维护了我们一家人,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来大一每。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抬头望了一眼她,然后又看了一下桌上坐着家里人,叹了口气,开口说,“以前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奶奶她会这么讨厌我,后来听你爷爷说了真相,我终于明白,不过你爹我是真的把你爷爷和奶奶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我想像亲生儿子一般孝敬他们,可你爹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奶奶就是不知足呢,非要把我逼死她才甘愿似的。”说到后来,张二柱声音哽咽,用手包着脸,悲伤的说。
金秋花握住张二柱手,劝道,“孩他爹,你别难过了,娘她看不见你的好,我看得见,孩子们也看得见。”
“爹,我们看得见你的好,你别哭了。”小张放从高凳子上跳下来,走了几步,跑到张二柱身边,拉着张二柱衣服,苦着一张肥嘟嘟的脸,跟张二柱说。
“嗯,我算是看清了,无论我再做多少事,在娘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亲生儿子,我这个无血缘的儿子她是一辈子都不会看在眼里的,不过这没什么,我有你们就够了。”张二柱拿手抹了抹脸,眼眶红红的,一只手抱起小张放,紧紧抱着小张放,目光看着金秋花说。
张苞跟张黛见到自己爹这么伤心难过,两姐妹纷纷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张二柱身边,抱着张二柱说着好听的话,哄着张二柱,没过多久,张二柱脸上难过的表情没有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原本一张长凳子坐着四个小鬼,张苞他们三姐弟从凳子上下来,此时,凳子上只有小宝一个人孤怜怜的坐在那里,他望着相亲相爱抱成一团的父女父子,眼里闪过羡慕,慢慢的,羡慕眼神掺杂着黯淡,他缓缓低下头,一言不发吃着碗里的早饭。
吃过早饭,张含从房里拿出一两银子给张二柱,跟他说,“爹,这一两银子你拿给大伯,就说是我们一家庆贺大堂哥成为新村长的贺银,另外,我们家在摆庆宴当天提供两板豆腐。”
张二柱望了一眼这锭小小的银裸子,点了下头,一言不发拿过去。
张含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有点驼,她知道要张二柱一下子接受他努力这么多年都不受张老太太喜欢的事实,确实有点惨忍,张含叹了口气,只希望张二柱可以自己想通,千万不要太过纠缠这事,尽快从这件事的阴霾中走出来。
“叩,叩”莫帆站在房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过了一会儿,听里面没人应,于是,他开口问,“小子,我可以进来吗?”
房里,坐在房里床沿上的小宝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眼眶红红的,还有肿,一看就知道刚才有哭过,他打了一个哭嗝,不想应外面的人,因为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本以为不应外面敲门的人就会离开,过了一会儿,房里的小宝听到敲门声是没有了,不过却传来喊人声,偏偏这个喊他的声音还是他最喜欢的莫帆哥哥。
顿时,小宝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赶紧从床沿上站起来,拿衣袖随便在脸上擦了擦,跑到房门边,把栓上的房门打开。
“莫帆哥哥。”小宝看到站在门外的莫帆,声音有点哑哑的。
莫帆听到他这个声音,立即就知道他哭过,站在门外的莫帆大步走进来,坐在房里的凳子上,看着小宝问,“小子,刚才哭过了?”
小宝死鸭子嘴硬,不想让喜欢的莫帆哥哥知道他哭过,嘟着嘴,不肯承认,说,“没有哭,我才没有哭。”
莫帆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招手叫他过去,“过来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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