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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退后一步,做了一个揖,应道:“奴才一切听从太后的吩咐。”
闻言,太后似乎很高兴,把花放在了炕桌上,指尖敲击着炕桌,徐徐笑道:“那好,送三分之二的花去给太师府,让哥哥瞧瞧,他也一喜欢芍药,那是他的东西了,就随他怎么弄吧,是扔了还是送人了咱们都不必理会。咱们剩下那点,你却要留好了,哀家还有大用处呢。”12512424
听了她的话,内侍有任何迟疑,跪下磕了一个头:“奴才明白了,敢问娘娘,咱们果真不管那些花死活吗?若是他日淳王回来,又该如何呢?”
“这个你不用费心,哀家自有安排。”她沉沉而笑,听在人耳里,似乎不像笑,更像是夏日里天边的闷雷,在窒息的闷热中,一下一下敲击着人薄弱的内心。
内侍不再多言,只是笑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娘娘也早些歇了。”
太后静默不语,微微摆了摆手,看了看外边的夜色,长叹了一声。
内侍退了出去,回头看了看屋中的老妇,低着头远去了。
凌楚然领着一个身材与他相似的青年男子往然院走,一路上遇到人,也无人敢上前去问一句他如何把男子带到了内院。青年男子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对身边经过的穿红着绿的丫鬟似乎并未看在眼里,反而有几个丫鬟含羞带怯偷偷瞄了瞄他两眼。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挥洒在油绿的叶子上,使得绿叶泛起了绯红的色泽,乌黑的发丝也闪耀着薄薄的晕彩,似乎整个人都笼在了光晕下,安宁舒展。
凌楚然一面走一面低声与青年男子交谈着,男子多是点头,话不多。
走到快拐入然院的小道时,恰好遇见了远处低头过来的三少爷凌楚恒,只穿着月白的素净夏衫,连荷包配饰等物俱无。他一味低着头,连凌楚然二人近前都没有看见。
凌楚然顿了顿脚步,想到自己与这个三哥虽然分一般,但总是亲兄弟,如今他先没了妻子,又没了生母,想必是不大如意的,便对青年男子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自己上前唤道:“三哥,这是要去哪里?几日都没见你出来走动了?”
凌楚恒不防有人在近前,愣了半晌,抬头见是凌楚然,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应道:“刚从园子里出来,信步就走到这里了,四弟从外头回来吗?”哥去是然。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三哥再难过也无法了,你不为别人想想,你也要为三嫂,欢儿允儿着想啊,父王虽说着生气,但心里待三哥还是如从前般的,三哥也不必太过介怀。”他素来不大与这几个兄弟来往,性子又倔强,这样的好言好语相劝是极难得的,似乎都是雪凌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