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媳妇瑾蓉所在的医院里出来之后,席博海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
坐在车里他一言不发,一双苍老的手臂紧紧拄在面前的拐杖上。
他将头上礼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布满皱纹的眼睛紧紧的闭合着,涔薄的唇瓣紧抿成一线,一如他身上那件长款黑色风衣一样,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后座上太老爷一脸的凝重,打从医院里出来之后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本来老人家的身体最近就大不如前,坐在前面的司机老丁担心他会憋出病来,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劝他,
“太老爷,您不要太担心了,夫人的病情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这次不是从国外带回来两个专治胰脏癌的专家吗,我想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院方治好夫人的病。”
抿了抿唇,席博海缓缓的睁开那双布满忧虑的眼睛,他把脸转向窗外,良久才对前面的司机说,“反正去伟铭那里也要经过我的母校,就在那里停一下吧,我想趁这次回国进去看看,也不知道枫儿的图书馆建的怎么样了,真希望我能亲眼看着它竣工。”
老丁一听太老爷这语气太消极,赶紧安慰他道,“太老爷,瞧您这话说的!您身体还那么硬朗,肯定可以目睹以您命名的图书馆落成并顺利的投入使用。况且少爷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我相信图书馆用不了多久就会建好的。您哪就是被夫人的事情感染了,才会变得这么悲观。”
席博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刚刚在病房里看见儿媳妇做完化疗时候的样子,他的心就跟着一阵揪紧,“老丁啊,你说瑾蓉多好的一个媳妇,为什么伟铭那孩子就不知道珍惜呢?现在好了,她得了这么重的病,我看以后他肠子悔青了也别想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你也别骗我,今天那两个专家替她诊治之后就把情况告诉我了,那孩子的癌细胞已经严重扩散,根本就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既然太老爷都这么说了,老丁也不想再一味的宽他的心,毕竟专家们的话摆在那里,他多说也无益,只会让老人家更难过。
“太老爷,您真的不打算把这事告诉老爷和少爷吗,毕竟夫人生病是大事,瞒着也不是个办法,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知道的。”
“瑾蓉那孩子一再的求我别说,我能怎么办。那孩子一直都没让我操过心,每次我住院她一守就在床边守几个月,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上哪儿去找。这是她最后的请求,我不忍心拒绝。瞒着枫儿,我知道她是不想让那孩子难过,不让伟铭知道她的病情,是那个孽障自找的!如果有一天瑾蓉不在了,活该他自己孤单一辈子,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狐狸精会不会心甘情愿的陪一个老头子走到头!”
一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席伟铭,席博海就气的直敲手里的拐杖。
“太老爷,您别生气,当心身体。不过您当真答应夫人要让少爷娶一个一点家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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