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笑一样,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他怀里的怒气和杀意有多明显,温若漪自然也不例外。
自知今天难逃一死,温若漪倒也洒脱了。
缓缓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对上唐纬仑那双勾唇摄魄且邪魅至极的眼睛,她满不在乎的勾唇笑道,“要杀就杀,废什么话。推下楼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难道还有个过程不成?”
“脾气不小!”眯了眯眼,唐纬仑感叹。
他这一笑,温若漪心里越发忐忑。
这种笑面虎最难对付了,要是一上来就动粗还好,可他的心思太缜密了,她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双手交叠的握着,搁到膝头,唐纬仑耐着性子跟她玩,“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璇儿发现了你的身份,你怕事情暴露,想杀人灭口?”
“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问我。”
顿了顿,她把目光转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雷曜,眼底的恨意再次浮现出来,“雷曜,这都要怪你。在认识你之前,我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是你让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如果不是你和傅岚烟耍计谋,百般讨好她,让她心里的天平偏向了傅岚烟,欲要成全你们,我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雷曜,如果我是杀人凶手,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你也别想推卸责任!”
“温若漪,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道悔改!”今时今日的雷曜已经不再相信她的话,更不会感到自责,反而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不要把什么都赖到我头上,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温若漪,有件事你必须要搞清楚,当初是你自己跑出来替我挡车的,我并没求你。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一厢情愿,害得我这些年一直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现在我想通了,我并不欠你什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听着他这番推卸责任的话,温若漪只觉得哀大莫过于心死,她流着眼泪笑道,“是,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男人,才会为了你把我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
阴谋既已败露,温若漪也不想活了,饮恨的瞪了雷曜几眼,她忽而笑着挑衅唐纬仑,“唐纬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花样。你不急着杀我,不就是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吗?好,我告诉你,你女儿早就被我妈韩婷丢在了长途汽车站!兴许她就早饿死了,再不然就是被人贩子卖到了偏远山区,她就是活着怕是也会受尽折磨!这是报应,谁让她命不好,投胎到俞璇腹中!”
“你!”唐纬仑气得青筋直冒,握紧的拳头一捏再捏,要不是看她还有话要说,他非得现在弄死她不可。
把心一横,温若漪无所谓的大笑起来,“俞璇她根本就不配当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送人,活该成了植物人,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生母布的局。她把你们的女儿丢弃,让我顶替她的身份进入了雷家。本来这一切可以天衣无缝的,谁知俞璇居然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不仅说我身上的胎记有问题,还说我没有金链子。不止这样,她还说她很喜欢傅岚烟,要成全她和雷曜。我只骂了岚烟一句贱人,她就动手打我,还扬言要把我赶出去。要不是她做的太过分,我也不会推她下楼!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要是她装作不知道,我还是会继续把她当做母亲一样孝顺,可是她偏偏要逼我,那就怨不得我了!”
雷曜听得糊里糊涂的,他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的秘密,但有一点他听得很清楚,什么胎记,什么金链子的。
胎记?
哪里的胎记,是在腰部和臀部相接的地方吗?
金链子是什么样的?
是那种很老的款式吗?
天哪,为什么他心中会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他会觉得岚烟好像要被卷进来了?
“来人,给我找根绳子过来,越长越好,越粗越好!”唐纬仑冷冽的眼神直入温若漪的眼底,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冲手下吩咐道。
温若漪不懂他要绳子做什么,心里虽然害怕至极,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多时,一个手下就拿着一根麻绳来到唐纬仑面前。
邪佞的勾起唇角,唐纬仑不疾不徐的笑道,“把她的双脚给我绑起来,倒掉到空中让她吹吹冷风,欣赏欣赏城市的风景。她常年坐在轮椅上,很难来到这种高空,咱们今天就让她领悟一下蹦极的刺激和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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