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儿子的一双手,傅岚烟呆呆的凝着他乖张的小脸。
听着他的话,哪怕他现在眼睛看不到,她依然可以想象到,如果他看得见,这会儿肯定是用着那种撒娇又充满了哀求的眼神望着她。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儿子就可以复明了,她就抑制不住流着眼泪笑了。
快两个多星期了,这两周对她和雷曜来说犹如两年一般漫长。
他们每天都在盼啊盼的,祈祷着哪里可以传来有人捐赠眼角膜的消息。
今天终于盼到了,她怎么能不激动了。
真的好感谢那位好心人士,希望他在天堂安好。
“妈妈,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留下小宝宝嘛,以后我做了哥哥,偶尔爸爸妈妈不在跟前,我还可以欺负他一下,呵呵……”
撒娇般的轻轻摇晃着傅岚烟的手臂,哲林怕她不答应,还故意呵呵呵的笑了几声。
傅岚烟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不然她手中的小手为何会那么冰凉,甚至还有一丝的发颤。
孩子是她生的,她如何能不了解。神乖定可。
但考虑到他明天早上要做换眼角膜的手术,不答应他他会一直闹下去,傅岚烟还是佯装答应了他,“好,咱们留下小宝宝。那你现在可以睡了吗?”
“嗯,我马上就睡。”乖乖的把手放进被子里,哲林保证道。
正准备入睡,突然想起什么,他又问道,“妈妈,爸爸呢,他是睡着了么?”
“没有,爸爸下楼去感谢给你捐赠眼角膜的不知道是叔叔还是阿姨的家属了。”帮儿子掖了掖被子,傅岚烟笑着答。
“哦,这样啊,那是要感谢的。”舔舔小嘴唇,哲林赞同的点了一下头,“那妈妈晚安,我先睡了,你跟爸爸也弄太晚了。”
“好的,晚安,我的宝贝儿。”吻吻他的额头,傅岚烟打着拍子哄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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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雷曜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从电梯里出来,往手术室的方向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的跑着,很忙的样子,他琢磨着应该是摘除眼球的手术快开始了。
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两个女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一个中年妇女搂着一个年纪跟妻子岚烟差不多大的且型稍胖的女人像是在安慰她的样子,而胖女人显然是在哭。
猜想那应该就是亡者家属了,雷曜剑眉微蹙,感激之余,也对她们表以同情,随即加快了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来到她们面前站定,雷曜礼貌的弯身行了个礼,毕竟要不是她们大度,儿子的手术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进行。
中国人都奉行死了要留全尸,所以一般都不太愿意让人动家属的遗体。。
梁夫人正帮躺在肩膀上已然哭得声音都哑了的女儿擦着眼泪,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行了那么大一个礼,不免有些吃惊。
梁静怡也是,虚掩着眼帘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行完礼,看出了他们眼里的疑惑,雷曜抿了抿唇,客气的自我介绍,“恕我冒昧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受赠眼角膜的那孩子的爸爸。感谢你们的慷慨相助,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两位夫人,还请节哀。”
听闻他就是女婿点名要捐眼角膜给他的那孩子的父亲,梁夫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礼貌的冲他点了一下头,“你太客气了,不必言谢,希望贵公子明天手术之后可以早点康复,至于我们,就不劳驾你操心了。不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谢谢。”
雷曜见她如此可以,心中的感激越发强烈,正要开口再说什么,梁静怡慢慢从母亲怀里直起身,曲手拭去眼角的泪珠,站起身,对他说,“你是雷曜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谈谈。”
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雷曜很好奇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嗯,好,我现在有时间。”
“妈,你在这里坐一下,我跟这位雷先生有话说。”梁静怡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母亲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么,还是我陪着你吧。”梁夫人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妈,我没事。”梁静怡冲母亲摇了摇头,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里挤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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