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半天加一夜,哲林的意识已经完全变得清晰起来。
手术后麻药的效果早已散去,此刻小小的孩子被一股巨痛折磨的痛苦不堪。
干涩且有些蜕皮的小嘴角难受的互咬着,脸上露在纱布外面为数不多的肌肤惨白的吓人。
另外一只胳膊因为骨折而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动就疼的不得了。
他只能用输着液的那只小手轻轻捏了捏握着他的温暖大掌,直觉告诉他那是妈妈的手。
头部和眼睛上徐徐袭上一阵舒服的热气,他知道那是爸爸在帮他吹。
其实缓解不了多少痛苦,可他还是觉得好感动。
脑子里关于昨天出事的经过清晰的过境,他记起来自己是为了躲避那个自称是爸爸的叔叔被车子给撞了出去。
原来,他出车祸了。
真的好痛,全身到处都疼,完全动不了。
特别是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他眼泪直逼。
可最疼的还是眼睛,他努力的睁啊睁,就是睁开了什么也看不见,那种黑乎乎的感觉好可怕!
不想哭出声,因为爸爸已经很努力的在帮他吹了,妈妈也是一下一下的紧着他的手,虽然她极力的忍着,他还是能感觉到妈妈在哭,可是真的好疼……
情绪彻底失控,小哲林害怕的大哭起来,“呜呜呜……脑袋好疼,还有眼睛……我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儿子一哭,傅岚烟再也忍不下去了,想帮他,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着抽泣。
母子俩哭成一片,加上儿子又被疼痛折磨成那样,雷曜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极力的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被这点困难打倒。
艰涩的滑动了几下喉结,雷曜调匀了呼吸,转过身去冷静的吩咐身后泣不成声的女人,“岚烟,你去叫医生,就说哲林醒了,让他们赶紧过来帮他再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到底哪些地方有问题。我先哄哄他。”
“好,我这就去。”傅岚烟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舍不得的看了一眼床上还在哭泣中的儿子,按着他说的去叫医生了。
待她出去之后,雷曜随即俯下身去,轻轻捧着儿子的小脸,痛苦的抿抿唇,嗓音沙哑的哄他,“哲林,你是男子汉,对不对?”
“嗯……”抽泣中夹杂着哲林虚弱的回答。
“你是男子汉的话,那就坚强一点,好吗?相信爸爸,你不会有事,疼痛只是暂时的。爸爸的哲林最乖了,对不对?”
隔着纱布吻了吻儿子的额头,雷曜压制着心里的悲痛低笑着鼓励儿子。
“嗯……”又是一声绵弱无力的回答,但是小哲林的哭声明显小了不少。
“哲林,刚刚你是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呼唤才醒过来的,对么?那这样的话,你应该也听到爸爸说的话了,对么?”
“嗯……听到了一些,你……你真的……真的是我亲爸爸么?”慢慢停止哭泣,小家伙用咬唇的方式来减缓痛苦。
儿子很乖的不哭不闹了,雷曜深感欣慰,薄唇一寸一寸的亲吻他脸上露在纱布以外的肌肤,试图用这种亲昵的动作来缓解儿子的痛苦和无助,
“没错,我就是哲林的亲爸爸,具体的原因等你好些了爸爸再告诉你。反正你要相信爸爸,你是我嫡嫡亲的儿子。爸爸不会骗你,万一你不信,等你康复了咱们去验dna,好不好?”
“不用,我……我相信你,爸爸……”想摇头,可是头好痛,小哲林只能重重的咬了一下唇。
“好珍贵的一声爸爸,我的儿子!”激动的揽住儿子的肩膀,雷曜的眼眶一阵泛红。要不是怕碰到他的伤口,他真想把他的宝贝抱进怀里狂亲一顿。
口里吐出虚弱的吐息,哲林吃力的抖着被他咬成乌紫色的唇瓣,害怕又迷惘的问他,“爸爸,我……我的眼睛好疼,什么都看不到,我……我会不会瞎掉?不要……我不要看不到爸爸妈妈!”
说着,小家伙抬起输液的那只小手,就想去摸眼睛,雷曜见状,赶紧腾出一只手把他的小手按了回去。
他拧眉,有些生气的冲他低吼了一句,“哲林,你还在打针,不可以乱动!”
“可是,可是眼睛……”低低的抽泣,哲林难受的呜咽。
“眼睛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受了伤,才会痛,不过只要我们哲林乖乖的听医生的话,按时打针、吃药,眼睛就会好起来。”
医生还没来做检查,雷曜其实也不清楚儿子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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