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仿佛有着沉沉的暗涌,就像是听着他的话,听到了心里去。
可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却是又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
此刻只扯了扯唇:“是吗?”就这样再问出声。
苏绗跪在地上,紧要关头,不敢起来:“是,璟王!”
“臣不敢有假!”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敢骗他?这些话,已经有九成是真的了。
慕容绝珛派他来是真的,说若是办事不力,提头回去见,也是真的,他带了圣旨过来也是真的,慕容绝珛给了他文书也是真的,派他办事来帮璟王,更是真的。
“臣不敢骗璟王。”
骗慕容绝璟是什么下场?怕是就像是方才那般,还没上船,直接被司鹄又提了剑迎头一指,惊魂难定。
此刻司鹄正凝着眸站在一边,此时手仍搁在腰间剑上,一秒钟又是可以让他毙命,牢牢准备着。
这一刻只跪了下来,等着慕容绝璟的决策。
他是来投诚的,诚意也已经表现出来了,该说的话也说,都已经解释与证明完了。
“是吗?”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是第三声这般问了,苏绗只听得忐忑。
这一刻抿着唇,俯首不敢回答。
慕容绝璟像是在淡笑,笑中藏着深深的沉意,看着苏绗此时跪在地上言之凿凿的样子,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听信这个理由。
相信眼前都是真的,之前这些天的藏匿跟随,不过是一片好心。
可是……
“说吧,皇兄出了什么事情。”
理智占了上风,兄弟之情终究不过过眼云烟,到底还剩几分……他明白得很。
这会儿只沉沉出了声。
司鹄此刻拿着剑听到了这声问话,放在腰间的手一握,看似都要拔出剑再对准苏绗。
陆逸之一直在一旁看着,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更只显得怪异,像是带了沉意。
而夏诗昭……这会儿斜着眸看着苏绗,却是悄悄再握紧了手,这会儿紧紧抓住了他。
分明就是感受到他心中的冷意,还有那问话声中无法遣解的嘲讽……
他不愿接受皇兄想杀他的事实,却是又偏偏在这种时候心如明镜,此刻只不留情面的笑问了出来。
“嗯?怎么不回答本王。”
苏绗此时跪在地上,只打了个颤:“璟王,臣……”蓦地面露难色。
这个问题着实是问道了点子上,他其实也在好奇,皇上原本是滔天大怒的要杀璟王,却是忽然让海东青送来了圣旨,下令由暗转明,刺杀变保护,还变得如此慎重起来,让他用圣旨与文书,保护璟王做事,若璟王不能好好回京,便叫他们以死谢罪。
甚至为此……封他为钦差大臣,连升两级。
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转变也太突然了些?。
可此时心中是一个想法,表现出来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此刻只笑了笑:“是璟王多虑了,皇上在京中好好的,怎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又为何来护本王?”一瞬间的沉了声。
这会儿只看了司鹄一眼,司鹄扯了扯唇,了然的瞬间掠了身影,上前去了。
苏绗只看到眼前剑光一闪,几乎是一瞬间,冰冷的剑锋划过他的耳边,刹那间“哗……”的一声。
“璟王!”苏绗大惊。
璟王果然是做事稳妥滴水不漏,纵然他都那般说了,说不信就是不信,明察秋毫分明至此!
惊慌抬眸,只看到慕容绝璟眼中的冷意,像是暗藏了什么。
“嗯?”这会儿看着苏绗。
他不会就此轻易相信,此时是紧要关头,若是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皇兄要杀他,他却想活下来,他怎么可能说信就信?这一刻……除了诗昭,怕是世上谁他都不全信。
司鹄的剑仍然未动,就这样指在鼻尖处。
纵然是习武之人,可换谁被这样指着,怕都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会儿只勉强收了心:“璟王,臣确实没有说谎,皇上在京中好好的没什么事情。”为何反常,连他也不清楚罢了。
因为不清楚,所以这一刻也有了底气,就这般抬眸错过了剑尖,对上了慕容绝璟的目光:“皇上此番,应当是真的为了璟王好,知道湘溪确实是蛮荒之地,担忧璟王的安危,放心不下,才会如此吩咐。”
“璟王,恕臣冒昧说一句,连臣都能看得出来,璟王此行下湘溪目的不一般,若是为了普通的事,又怎会用万金之躯来冒这个危险?还带着璟王妃一起下湘溪?此刻这船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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