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为王。
“嗯。”他听着她的话,沉沉一应。
知道她明白一帝三王的出处,也知道大体上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至于要说的事情,与如今的政局倒是没什么关系:“十一年前,景台国是还没太子的,除了父皇之外,位于朝中把持政权的只有四王,父皇似也有意在我们四人之中择一为太子,皇兄是母后所生,又年长于我,自然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最初其实也应当是这般定的,可史书中昏庸继位之王,将天下治理得民不聊生的例子也实在太多,于是父皇就生了以才择人的心思。”
“绝璟?”其实他无论说得多复杂,她都是能听得明白的。
于是慕容绝璟也就无需刻意说得浅显了,“可自古以来那个皇子不想要帝位,既然父皇有了这等心思,又有了公平一争的机会,大家自是拼个头破血流的。”
于是在当年太子未立而将立的那一段时间,整个景台国的政局可谓是“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今日大皇子慕容绝脩下北海治理水患,明日慕容端前往北夷攻打来犯蛮夷。
“那时我无心朝政,而皇兄又是我亲生兄长,两人关系向来好得很,于是便也无意太尽力去争,而慕容端却是初显了军事才能,慕容鹤当年不过是十二岁的总角小儿,自然是也没多大的能耐掺和。”
“因此十一年前的四王之争便以三王相争为主,而我不上心,便其实只有皇兄与慕容端相拼比。”
急神定头。“这其中皇兄又比慕容端年长了莫约五岁,当年皇兄都已将及冠,以及母后娘家也颇显赫,与三弟家相比自是不差,乃至更强一些,于是虽然父皇心里因三弟的军事才能而动摇半分,却最后还是毫无悬念的立了皇兄为太子。”
“太子既定,四王相争也该停了下来。”
“可偏偏父皇让人生了这坐上皇位的心思,哪怕败了也是不甘。之后一直虽相安无事,可到九年前的时候,父皇病重,问题就出来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夏诗昭也略微听得出神。
见他停下,立即出声问了出来。
这一瞬两个人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他这般语气,说着她不曾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时间忘了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语气中有些焦急,也像是迫不及待在探寻。
想要知道更复杂的朝堂局势,以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最终缘由。
“九年前父皇病重,恰巧皇兄在外征战,这事来得突然,于是朝堂间的众王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慕容端已经长大成人,有想法,有魄力,有手段了。皇家的孩子向来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早熟,更何况母家势力大,自然是懂得更多,也明白要如何去争。
“那一次父皇发病发得突然,皇兄奔赴北方一时间赶不回来,若旧帝薨,而太子不在,由谁即位监国?”
“你?”夏诗昭猛地出声。
于是他不想抢帝位,但因为此,也被卷入了这番烂摊子之中?
“绝璟……所以,你遭毒手了?”
慕容绝璟眸色一沉,本来是好好与她说这些,此时看她的眼神都略怪了起来,像是黯然,又像是从中燃了一簇怒火:“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他不争帝位,那是因为兄长在上,多年来与灵潃帝的关系都亲得很,并无厮杀夺权的念头。
且觉得江山权势不过如此,不值得六亲不认。
可这不代表他是毫无手段,任人拿捏。
“外人传景台国一帝三王,而我为三王之首,并不是空穴来风,凡是皆有缘由。”
言外之意,他能位居众人之上,自然也有它的缘由。
夏诗昭水眸中也多了几分亮光,心中多了几分感慨,唇上缓缓多了几分笑意:“嗯,我知道。”其实她相信他。
慕容绝璟收了眸光,继续道:“只不过当时是皇帝病重,太子不在,二王蠢|蠢欲动,而我也做了暂时把持朝政的准备罢了。”但心中早就决定好了要将皇位留给慕容绝珛,否则现在坐在帝位上的人不是那人,而怕早就是他了。
小手支在毯子上,将她脑袋的重量都隐隐撑了起来,这般讲给她听:“那时朝政也着实无什么风波,纵然是想要向我下手,也找不到法子。”就依他如今将璟王府牢牢控制在手里,身子出事之事都从未泄露出去来说,便可以将他的治国手段窥视一番。
那些人想朝他下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们便将心思放在了皇兄的身上,恰巧那段时间皇兄正值在外征战,内外患交际之时,烦心事亦多,无暇全力顾及自身安危,便被人钻了空子。”
“其外也看似是要对付我,我亦不大管皇兄之事,待我发现之时,已经迟了。”这便是四王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