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三百里远吧,怎么都遭了蒙人劫掠?”
老妇又叹道:“客官是外省人,不知这里的情况。自那年大同失守后,咱这山西哪还有边防一说。蒙人那是想几时来就几时来,想跑多远就跑多远。咱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遭蒙人抢过多次,好在他们是抢东西为主,人只要不反抗他们就不会杀,村里才活得下些人来。”
四人听着均是愤怒异常,六堂主彭仲明最甚,喉咙重重的连哼了几声,都没够他解气。
谁都知这蒙人不杀人,不是他们心不够狠不下杀手,只是为了留下活人,好以后能再来抢过。
天色已晚,屋中各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去歇下了。
两个孩子被安置在里面一张床睡,彭仲明和沈晗定则睡在外边靠门的床,便于防备两个孩子乘夜逃跑。
因着连续多日没得睡床,这一晚借宿的各人均睡得很香。
两个被强行带来的孩子也一样,他们倒是想过要剩机逃跑,可夜里几次翻身坐起,一瞧对面床上的彭仲明都立时睁开一双虎眼瞪着他们。他们也就不敢再多动了。这一放下心来睡去,不想两下子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朦胧中,突闻一声大吼,两个孩子一惊醒来,从床上跳起看去,却见屋门大开,而原本睡在对面床上的两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两人大惊之下,忙下床跑出屋外寻去,却见外屋的门也是大开着,而屋主老妇却颤微微的躲在另一间屋里的坑下,怎么也不肯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一脸纳闷的走出屋外,但见天边微曦,此时已是破晓时分。
再看去,苍茫的天地间,彭仲明和沈晗定均手持兵器,仰首伫立屋前,点点晨光自他们身侧散落,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这是怎么了?
见两人久久伫立不动,两个孩子俱是惊疑,正自要出声寻问,突闻几声马鸣嘶啸,自东北方传来。啸声未散,东北方已尘烟四起,马鸣踏踏。
彭仲明一见尘烟,即提刀几步跃至村口,当关而立。
沈晗定回身看向两个孩子,皱眉道:“你们出来作怎,快避回屋去。”
“沈大哥,这是?”柳双离惊道。
“是蒙人。”沈晗定答道,回身见蒙人的马匹已冲近村口,低声又叮嘱了一句,就不再跟他们细说,手持长剑几个起落,一个掠身来到彭仲明身旁站定。
两个孩子一听是蒙人来了,即惊又惧,见彭仲明两人如此英勇的立于村口,又心下敬佩,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回屋去。
忽又听一声刺破天地的马啸长鸣,看去,却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匹黑头大马突被勒紧马缰收足,受惊之下前蹄高起,马身几成笔直一线耸立于地。饶是马上之人骑术高超,双脚立时紧夹马腹,才没因此跌落下马来。
可后边紧跟驶来的几匹大马就没能这么急时了,一起着了道儿,几匹大马同时被一条横过村口的粗绳绊倒,马上之人随之纷纷摔落下马。
马匹一倒,彭仲明就举刀一纵跃上,沈晗定紧随提剑而上,落马之蒙人还未及站起身,就被他们几下毙于当地。
两个孩子之前听喊杀声多了,今晨却是第一次正面见到厮杀场面,又见是我方得手。一时兴致大起,均忘记了害怕。两人四目一对,同时点点头,猫着身子手牵手的凑上前去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