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扬铁青着脸,咬着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这话。
韩齐海看着秦思扬骤变的脸色,又是微微一笑,道:“王爷身份尊贵,按理不应与草民为伴。”
秦思扬唇角变得通红,道:“是吗?可是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却是那些卑微的草民舍命相救了我。”
韩齐海轻吟一声,突道:“王爷所学,当知一句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秦思扬皱了皱眉,道:“亚圣之语,我如何能不知。韩公子突然说这话来,是何用意?”
韩齐海一声朗笑,摇头而道:“世人皆道权贵好,不惜舍命争之。却不知,这世间万物,君主其实才是最为次要的。哈哈,韩三此问,只为世间之人一叹!”
秦思扬听着,哼了一声:“真是好明事理啊!呵呵,真不曾想看着如斯高贵清雅的韩三公子,原也是个腐儒!”
如此贬损的话,韩齐海听着却反而高兴了起来,击掌手笑道:“好好,王爷有此一说,可见这一年来的经历,没有白过。可喜可贺!”
秦思扬一怔,盯着韩齐海半晌,回道:“我说过,韩公子你真是想错我了。”
韩齐海摇着头:“我没想错,也不会错!圣人之言,虽为至理,可不经历练,皆难知其真意。而不知其真,就会反损其理。王爷有此一历,虽多经险阻,在我看来反是你的福份。”
秦思扬脸一黑,放狠了口气道:“够了,你少在我面前再说这些话。”
韩齐海还是一声轻笑,沉吟片刻道:“我说过,有些命天生就已注定,想逃也逃不掉。而今晚我寻到此来,实为想跟王爷你明说些事。”
秦思扬冷着脸:“还有何事?”
韩齐海收紧了眉头,说道:“王爷也知道,我们两日后就要取道出城?”
“怎么,现在突然说来,难道韩公子改变主意,不想出城了?”
韩齐海摇了摇头:“步子已踏,岂可再变。”
“那你还要说什么?”
男孩语气之生冷,明显表明了他不愿再谈的态度。
可韩齐海还是坚持着,因为他知道,有一些事说明。
所以,思索了片刻,韩齐海即直言道:“也不瞒王爷,我此番的出城计划,并无十足的把握。”
“呃?”
“如若计划不顺,出城失败了,王爷怕吗?”
“呵呵!”秦思扬突然一声冷笑,好似韩齐海这问话真的十分可笑:“这一年多来,我怕的事还少吗?”
“也是!”韩齐海亦是一笑:“王爷虽还年少,可早有准备。那韩三也实言告诉王爷,如此次出城计划失败,王爷的身份恐就会在宣化大白于天下。”
秦思扬一怔,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道:“大白于天下,这是你定好的下策吧?”
韩齐海微微一笑,点头答道:“是!”
“呵呵,韩公子的计划真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