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就指定好不了了。”
“从月钱就说到捧云阿娘的病,王嫂子说,捧云的娘病了有四五年了,是生捧云的弟弟时,月子里没钱买炭,屋里太冷,冻着了才落下的病根,那时候捧云已经在夫人屋里做了一等丫头,照理说,单凭捧云一个月八百个大钱,也不至于买不起炭,可那时候姜家已经穷了,夫人头一项俭省,就是把下人们的月钱全扣了。”
李桐静静听着,她太知道陈夫人的脾气了,在陈夫人眼里,只要是她的奴仆,浑身上下就只有一颗对她矢志不渝的忠心,其它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统统不存在,她就算活活饿死她们,她们也一样对她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所以她才敢先从下人们的月钱省起。
“捧云一家子都是这府里的奴儿,全靠着月钱,这病就一年年耽误下来了,看过的几个大夫都说,捧云她娘这病根子在亏损的太厉害上,要想治好,就得吃独参汤。
去年府里补月钱时,捧云她爹算着一家子一年的月钱,够买一根参了,谁知道捧云只拿到了二两银子,余下的,说是夫人拿去给二娘子添了条新裙子。
前儿夜里,捧云她娘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捧云急的什么似的,天天找王嫂子问她娘怎么样了。”
李桐面无表情的听着。
上一回,因为姜焕璋一句话,她强撑着‘好了’,接手了这府里的中馈,头一件事,就是下人们被拖欠的月钱,可这姜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糊涂烂帐,总帐上每个月都有月钱这一项支出,内宅却没有发放明细,几个管事嬷嬷各有各的说法,陈夫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她是立志要把姜府打理的妥妥贴贴、井井有条的,自然要等查清楚再补发,可没等她查清楚,赶着陈夫人过生日那天,满堂宾客,捧云当众跪在她面前,把头磕的鲜血淋漓,说她娘病的快死了,立等着她那八百个钱的月钱救命,求她把月钱赏给她……
李桐额头突突跳着痛的钻心,就象那天她站在众人的目光中,顾娘子劝她:“……咱们这样的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宽厚仁慈,可千万别把银钱看的太重……”
好象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有了重钱苛刻的名声……
“正巧,捧云姐姐去厨房传话,说夫人心口痛,晚饭清淡些,王嫂子问她求过夫人没有,捧云说没有,王嫂子就指着我和捧云说,不如求一求大奶奶,大奶奶有的是银子,随便漏一点就够了,捧云看着我没说话,没得大奶奶吩咐,我没敢接话。”
“这倒容易,咱们收着一大箱子老山参呢。”水莲笑道。
“这样的糊涂人,不用多管。”李桐冷声道。
李桐这个陡弯转的太快,文竹和水莲都怔了,面面相觑。
“大奶奶不是说……结交了捧云,也好有个耳目?”文竹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