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眼角的愁容。
“王老板,冒昧问一下令郎是染了什么病?”
“这……”王老板面带犹豫之色:“城北郎中说小儿正气不足,邪实肺腑引起的腹胀腹痛。”
“仅是腹胀腹痛王老板就要卖铺子了?”
“这……每日的汤药与请郎中,消耗便是不少,实不相瞒,家中现银已是没了,只得卖掉这间唯一的铺子。”
“我家夫人又听怀觉寺的高僧说,吾儿冲撞了阴煞小鬼,请了不少僧人做法。这一来二去,哎!我也没有法子了。”
王老板一家在这里做得也有几年了,生意还可以,积蓄也应该是有的,但落到要卖铺子的窘境,其间便有猫腻了。
唐佛教盛行,得道高僧真有的也不少,但是其中也不乏贪财腌臜之辈,若不是如此,请的郎中便是虎狼之医了。
“王老板可否让小生为令郎看看?”
“小哥懂医?”王老板走着诧异。
“略知一二,如果您老不介意,在下愿意试试。”
那王老板一心记挂自家儿子,都快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状态。而且见月白虽然说的谦虚,却是神志满满,要不,试试?
拱了拱手,王老板说道:“那就劳烦小哥了,两位随我来吧。”
铺子带着后院,王老板一家子便住在这里。
跟着王老板,很快几人便来到了王大郎的屋子。
一推开门,扑鼻的药味便传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窗户都关得严实,不仅如此还落了厚厚的帘子。
屋里唯一的光亮便是桌上那一盏油灯,印着床上一青年男子黄蜡的脸。
王李氏见自家郎君进来了,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
“大郎,今日觉得好些没?”王老板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坐在儿子的床头问道。
月白看着王家大郎萎靡的神色,在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不由皱眉,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开了帘子。
“小哥你做什么?”王李氏大惊,一下子窜了过来拉住月白的手:“大师说小鬼见光受刺激会折磨我儿,这帘子,开不得!”
看着神色激动的妇人,月白眉头皱得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这到底是什么大师?
“光线太暗,在下如何为令郎诊治?”
王老板本就不同于自家妻子那般信奉佛祖,这帘子也是在王李氏坚持不下的要求下挂上去的,如今见此,大斥道:“无知妇人!还不快拉了帘子让小哥过来看看。”
那王李氏听到自己男人这么一说,虽然说不情愿,还是拉开了几面。
月白不管这妇人的,兀自将屋子的几扇窗户推开了。
她走进了才发现,这男子不仅脸色蜡黄,而且颜面上有白色的虫斑。
“伸出舌头来我瞧瞧。”
那男子依照月白说的做了,伸出的舌头舌苔发白。
再切脉,只觉脉相端直而长,如按琴弦。
“阿娘,我疼!”男子突然蜷缩成了一团,在床上翻滚着,面如土色。
张李氏急的眼泪的掉下来了,一边安抚着自家的儿子,一边抱怨这不该拉开了帘子冲撞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