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话,我这会儿高兴着呢,非要帮我弄哭了。你要再说这么煽情的话,就立刻给我回去。来,之矣,你是个乐呵的,说点高兴的事儿给大叔听听。”
刘十七将头转向岑之矣,只见岑之矣苦这一张脸,眉毛皱的就像一条爬虫,岑之矣将头靠在刘十七肩膀上,哭丧着道:“都这种时候了,您让我怎么笑得出来。如果没有您,我早就死了。我对您的感情,绝对不比胡小七要少,我比他要更加舍不得您离开。”
岑之矣是个女孩子,眼泪说有就有,她也不怕“道参大叔”真将她赶走,就这么趴在他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刘十七看着她不停耸动的肩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背。
“之矣,你别哭了,你这么哭下去,大叔该难受了,再哭你就回家哭去。不对,你回家也不能哭了,老爹说了,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你再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胡小七走到岑之矣身边,把她从刘十七的肩膀上移开。
岑之矣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的对胡小七凶道:“我不哭就是了,你别赶我走。”
刘十七微微一怔,关切的问道:“之矣的身体怎么了?”
胡小七想给岑之矣按摩一下脑袋,可是他忽然想到了岑古央琳那张凶巴巴的脸,只好作罢,又坐回刘十七身边,向他解释,“本来,您将之矣治好后,她一直都挺好的,没出过什么大毛病。
我们大家都让着她,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她算是岑家庄福气最好的人了,日子过得比村长还要舒心。
但是,有一回,村里两个小孩把我们家的小狗给淹死了,他们家的大人又护着孩子,不让孩子认错。
之矣一怒之下,就触动了体内的邪术,只是看了那两个小孩一眼,他们就不停的打自己的耳光,直到他们的父母跪在之矣面前苦苦的哀求,之矣才放过他们。
自那以后,之矣的身体就慢慢变得脆弱了,不能动怒,动怒就会触动邪术,然后会晕倒过去。也不能伤心,伤心就会全身四肢无力,也是会昏迷不醒。上次,展云飞对之矣说,他从来没喜欢过之矣,他和之矣的交往都是之矣一人的自作多情。之矣听了之后,伤心得再次晕倒过去,我把她送回家,大叔检查后,如果之矣再次晕倒,她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岑道参听闻此言后,只觉得胸口沉了一颗大石,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邪术,这是苏清体内的幻术发作了。
大幅度的情绪波动,是苏清设下的暗号,每次晕倒,沉睡中的苏清会与岑之矣进行一次消息互通,如果时机成熟,苏清就会选择让岑之矣沉睡,由她自己完全替代岑之矣的身份。
只是,沉睡过后的岑之矣,很有可能再也行不过来了。
如果,让太子殿下知道,岑之矣就是苏清,他会不会后悔,曾经对之矣说了这么绝情的话。
“之矣,大叔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机会能见到太子殿下,请你告诉他,千万不要冲动。朝廷向岑家庄招安的意图非常强烈,如果我们两方能够合作,对岑家庄百好而无一害。”
岑之矣低声回复道:“我答应你,就算你不交代我,我也会去跟他说的。虽然,他让我伤心难过,但谁叫我这么没用,被人家玩-弄抛弃之后,还舍不得人家死。我真是太喜欢犯贱了,难怪人家看不上我。”
刘十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疲惫的道:“之矣,别这么妄自菲薄,你是个好孩子,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太子殿下迟早有一天,会为他做下的错事而后悔,如果你能看到这一天,那就把现在的痛苦给报复回去,也让他尝尝被人忽视的滋味。”
岑之矣噗的一笑,“大叔,看不出来,你还会教女孩子怎么谈恋爱?”
刘十七呆了呆,不自然的笑了笑,“啊……哦!想当年大叔也曾年轻过,自然也能明白你们这些小儿女之间的爱恨纠葛。”
岑之矣低叹道:“我和他,没有什么将来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是岑家庄的一民村姑。在汉人眼里,我们这种蛮夷之人不受教化,茹毛饮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就算我将来能跟他在一起,或许也会很累。
其实,早在上次你要带他离开的时候,我就决定不跟他在一起了,只是当时的我是抱着自我牺牲的想法,而现在确是被迫放弃。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我想他的时候,不用再痛骂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