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老百姓的税赋已经收到了三年以后,好多人家都揭不开锅,甚至被逼的卖儿卖女!这都是太子干的好事啊!”
“跟太子有关系?”丁野平息了纷乱的心绪,冷静的问道。
其实不需要问,丁野也原因。
苍龙皇朝的每个皇子都有固定的月例,一般皇子每个月能拿到一万两银子,太子则有两万两。
这些银子用来支付皇子的各种开支,吃穿住行自不必说,幕僚部属的薪俸也得由皇子们支付。至于其他明里暗里的支出也不是个小数目,一万两远远不够,几乎每个皇子都入不敷出。
如果没有月例之外的其他收入,皇子们只怕一个个的早就上街讨饭吃了。
可也没见哪个皇子真的穷到揭不开锅,日日锦衣,餐餐玉食,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这些钱从哪里来?自然是有人孝敬。
京都里的大买卖大商人,十有八九通过某个官员依附上一位皇子。每年供奉个一两万白银,遇到事情就可以扯出皇子的招牌。
外面行省的官员们,上到封疆大吏,下到小小一个县令,谁不想升官发财?至于快速升官的方法,没有哪一个比依附一位皇子更快了!
冰川县的县令程蔚然是瞿幽冥的心腹,瞿幽冥又是太子的人,他给太子填补亏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类似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当回事。
可如果孟伟说的是实情,那程蔚然真的是做的太过了!
塞北省和其他行省不同,每年的冬季太长,很多百姓辛苦一年也积攒不出过冬的粮食。尤其是一些匠户和军户,家中的劳力整年给朝廷做工卖命,冬季必须依靠朝廷的放粮才能活下去。
如果冰川县的粮仓空了,今年冬天的粮还放?大冬天的让这些人去哪里弄粮食,这可是要饿死人的!
孟伟还在絮絮叨叨,丁野脚下不停,转眼已经进了雪山的区域。
果然就跟丁野猜测的一样,程蔚然为了升官,拼了命的压榨县中的百姓。如今冰川县的粮仓和国库空无一物,今年冬天是无论如何都撑不了。
两个月前,程蔚然如愿以偿的升任为塞北省寒州府的从六品同知。他倒是心满意足的上任去了,却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新的县令一上任,非但没有填补粮仓和国库的亏空,反而变本加厉的要征收三年后的税赋。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孟伟的头上。
老百姓已经预交了两年的税赋,今年的冬天还不知该如何度过,虎狼般的官员们就又来要钱,谁拿得出来?
拿不出钱就抢,拉牛马,可即便如此,那巨大的亏空依然无法弥补。
眼看着每年一度的朝廷巡检即将到来,如果被钦差看到空空荡荡的粮仓和库房,只怕有无数人要人头落地!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出一个替罪羊。程蔚然和新县令自然不可能当替罪羊,那就只有找个倒霉鬼来当了。不幸的是,孟伟被选择来当这只替罪羊,而幸运的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带上全县的户籍地图和布防图,连夜逃到了玄武国。
等孟伟说完他的经历,精兵小队已经走进了雪山深处。站在半山腰上,丁野回首望去,赫然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那是玄武国的追兵,被人烧了县城杀了县太爷,如果连个敌人的毛都没摸到,等待他们的将是军法的严惩。
“快上山,换滑雪板。”丁野发号施令着。
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丁野却将孟伟丢在雪地上。
孟伟哀戚的看着丁野,无论他之前表现的多么硬气,临到真正面对死亡的一刻,也要露出一丝胆怯。
“你的确很冤枉。”丁野道,“冰川县的一切不该由你承担。”
在孟伟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期冀,他热切的道这么说你愿意替我伸冤?”
“会有机会的……”丁野道,“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孟伟疑惑不解。
“我是说,总有一天你可以平反昭雪,可现在你必须死!”丁野道。
“我不服!”孟伟瞪圆了眼睛,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
可惜他再也无法伸冤了,丁野的快刀从他的脖颈斩落,滚烫的热血从腔子里喷出来,在雪地上染成一朵巨大的血腥花朵。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你和我都无法改变。”丁野捡起孟伟的人头,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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