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项,令他欢天喜地返回扬州,感激的是天南,荣幸则归之芳华阁。”
龙鹰欣然道:“如此小子代各位兄弟谢过帮主厚意。”
易天南又低声道:“天南已知会聂娘,希望她肯来打个转,不过仍须看她心情,这个天南没法预料。”
龙鹰和万仞雨倒没甚么,令羽等则人人动容。聂芳华十六岁红遍中土,不论声色技艺,均直追当年能倾国倾城、后来下嫁少帅寇仲的尚秀芳。二十二岁时忽然退隐,委身易天南的老爹。现在顶多二十五、六的年纪,不要说令羽他们,皇族权贵想见她一面绝不容易。近年深居简出,芳华阁交给姐妹心秀夫人打理。
此时一批俏婢流水般从后进注入大堂,其中一女打扮得雍容华贵,徐娘半老,却是风韵迷人,盈盈来到众人之旁,笑脸如花福身道:“心秀见过鹰爷、万公子、令羽将军和各位飞骑大爷,心秀向各位请安。”
易天南问道:“安排好了吗?”
心秀夫人道:“举举、楚楚和咏芳仍在整妆,其他一切安排妥当,可随时到芳烈院去。”
众人目光全落到龙鹰身上,视他为头儿。
龙鹰心中一动,道:“夫人请先招呼魏王,我们若此时起立,就是冤家路窄。”
除了万仞雨,众皆愕然,龙鹰怎能看到堂外发生的事?
话犹未已,武承嗣在一众手下簇拥下,步入大堂。
易天南低声道:“心秀去招呼他们,带他们直接入内。”
心秀夫人告罪一声,朝武承嗣迎去。
武承嗣等一时仍未在意龙鹰等人,谈笑自若,意气飞扬,当然是因为武承嗣今早被委担任元旦祭典的亚献,以为太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哪还不被冲昏了头脑。
龙鹰笑道:“送钱的来哩!”
褚元天首先看到龙鹰,忙通知武承嗣,武承嗣首先停步,目露凶光的朝龙鹰瞧来,他的十多个随行者狗仗主人势,也朝他们投以狠厉目光。
一时间大堂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
由于大堂宽敞,两方人马隔开十多步的距离。
令羽等对他不无顾忌,垂下目光。
易天南始终是主家身分,含笑不语。
龙鹰和万仞雨哪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前者一脸懒洋洋的神色,后者则脸露冷笑,双目神光遽盛。
龙鹰长笑道:“人说犯一次错在所难免,但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则是正蠢材。那穿蓝衫者高姓大名,敢否报上名来?”
众人瞧去,武承嗣旁的彪形大汉确是一袭蓝袍,此君闻言惊异不定。
武承嗣微一错愕,道:“不用答他。龙鹰!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勿要欺人太甚。”
龙鹰悠然道:“哈!我是欺人太甚,魏王你又算甚么?是杀我杀上瘾了。你奶奶的!我和魏王再赌十两黄金,假若我没法在十招内,斩下不敢说出名字的无胆之徒的项上人头,就把你输给我的黄金呕出来。”
又道:“心秀夫人请放心,我们会到外面动手,不会玷污贵阁。”
易天南低喝道:“好!”当然只有龙鹰他们听到。
武承嗣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双目乱转,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龙鹰向褚元天喝道:“有甚么好看的?你以为老子不晓得那晚有你的分吗?不要让我在街上见到你,包保打到你像个肿猪头。”
堂内的美婢们出奇没有受惊,只避到一旁看热闹,一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惊喜神态,显然武承嗣并不受芳华阁上下的欢迎。
万仞雨阴声细气的道:“龙兄太过不够朋友了,这个至少算有名有姓,所以兄弟对他兴趣较大,把他留给我吧!”
喝道:“褚元天,何不和我万仞雨先玩一场!”
武承嗣方人人色变。
要知万仞雨乃名慑中土的高手,被誉为继少帅寇仲后最了得的用刀大家,威势如日中天,向无敌手,不论褚元天如何自负,也知惹不起他。
龙鹰欣然道:“小弟差点忘了,自昨天小弟代圣上将井中月转赠万兄,万兄一直手痒,难得有褚刺客给练刀,小弟怎敢抢拔头筹?”
武承嗣等容色再变,目光投往万仞雨背后突出来的刀把处。
龙鹰不耐烦的喝道:“魏王再不说话,我两兄弟只好强行出手,刀剑无眼,希望不会误伤魏王,那圣上就要另觅亚献人选哩!”
武承嗣双唇颤动,敌我双方和看热闹的,都晓得他完全被龙鹰和万仞雨一唱一和营造出来的气势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