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就这么一直昏昏沉沉的。眼睛一睁开过不了多久又合上,过得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解开缠着伤口的布条,花满楼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又倒了回去。
“你没睡着啊,别别别倒,快点坐好。”陆小凤见情况不对,赶紧把人给捞回来。
这么一折腾,花满楼是彻底的醒了,他半睁着眼睛表示自己不能再睡过去,忍不住抽着冷气抱怨道:“你怎么越来越唠叨了。”
陆小凤要不是手脚分不出空来,真的打算去摇首顿足捶胸了。
只可惜他左手拿着药瓶右手拿了布团俩脚还得把人固定住了,省的一切从头再来。
我这不是怕你病着伤着心情不好想办法逗你高兴点吗?陆小凤忍不住撮了撮花满楼的后脖颈,看他又哼了一声,才继续换药。
好不容易伤口舒服了一点,又开始发起了热来。
花满楼忍不住和陆小凤感慨,我这简直是生煎完了蒸,蒸完了煮,煮完了在放点血,过不了几天就得变成烤全猪了,五分熟,嘎嘎嫩!
这几天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是不敢太动。因为伤在了肺部,再把伤口弄出血会很麻烦。睡得多了躺的久了难免就无聊,花满楼有些精神头,就开始和陆小凤天南地北的闲聊。
然后陆小凤就会被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林羽提着脖领子扔出屋门。
不过他处理花满楼的方法相对温柔一点,只不过是随手抽了一本书,一直保持着同一频率的速度读上一个时辰而已。
这个情况下,要么睡,要么疯……
就这样躺了好些天,总算是能动弹了,只是眼前还是一片的漆黑。
花满楼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感觉,幸好他现在日日的在床上赖着,这个不干那个不干的,也没有露馅。
他也就是趁没人的时候下地熟悉下地形,有人的时候还是在床上伪装自己是条鱼干。
一开始他还会算算时间,但他自己感觉不到日出日落,仅能从喝药的频率来判断下。在他开始数日子的第十天,陆小凤来告诉他,西门和叶孤城走了。
“……咳咳”花满楼在床上扭了扭,姿势别扭的坐了起来,“俩个人真的就这么在一起了?”
“是啊。”陆小凤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解释了一下,“其实他俩这样也好,这世上也就这俩人才能在剑上产生共鸣了。”
他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雪梨,看花满楼一点吃的兴趣都没有,拿刀割开了一块,香甜清爽顿时弥漫在二人的鼻尖下。
花满楼还是不动如山,一点接受诱惑的意思都没有。
陆小凤无法,但是分梨不吉利,他只能愤愤的塞到自己嘴里,发泄的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像个大少爷?都送你嘴边还不吃,天天咳嗽的时候可别在怪我。”
“这是今天你拿来的第三个了。”花满楼现在和世界的接触都是通过听觉来实现,他觉得陆小凤吃的香甜,忍不住笑着说:“我吃再多梨该咳嗽还是要咳嗽的。不过你这几天估计得胖上一圈了。”
陆小凤嚼梨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
花满楼心情大好,忍不住凑近了一点,微微支起上身,感受了一下陆小凤的呼吸。
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刚碰上的时候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但手指从额头到眉心就恢复到了正常的触感,入手的皮肤和自己不太一样,软绵绵的还挺有弹力。
不过这人还真是会自发热,花满楼顺着眉毛眼睛鼻子嘴一路轻轻抚摸,关于他的模样没建立什么太深的印象,光顾着他想,陆小凤的体温,为什么一直这么的高?
他的眉毛应该是舒展的,飞眉入鬓这个词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了;他的眼睛,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亮,晚上看起来都和星子一样;鼻子高挺,嘴唇有些薄,看起来是经常笑的,嘴角都快长出纹路了。
花满楼摸到最后,两只手齐上,可算是确定了,陆小凤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圆脸。
如果这辈子真的在也看不见了,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透支经验值,好好看看陆小凤的样子……他曾经无数次在自己所见之上描绘陆小凤的眉眼,一笔一笔,纤毫毕现。
等花满楼又恹恹的靠了回去,陆小凤才“嘎嘣”一声了,把剩下的雪梨咽下去。
“七童,你……”陆小凤慌忙起身,不小心碰掉了不少东西。
叮叮咣咣的掉了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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