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连城笑:“借霍兄吉言。”
再小半刻钟后,这顿酒席终是散了。
霍玉狼直接回了霍府,进了书房,脸色才沉了下来,很难看。
贺连城的来意,让人心里跟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恶心。
之后的一整天,霍玉狼都在书房没有出来。
连天黑了,也不见点灯。
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的时候,霍玉狼打开.房门,去了院子。
这回,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略等了一会,听到了声响。
锐利的目光死瞪着那株桃树,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觉得憎恶。
芸娘看到站在墙边的霍玉狼,双手抱胸的仰头看着自己,吓了一跳:“玉郎?……”
霍玉狼的眉角跳了跳,经过一夜肚子里的那股子气,已经憋到了极点,冷冷到:“杜姑娘,不知你是否看过《女诫》?”
“看过。”芸娘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玉郎的神色很让人害怕。
霍玉狼嘴角勾起讥讽的笑:“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这句可还记得?”
闻言,芸娘明白霍玉狼是在说自己妇德不佳,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低声到:“记得。”
霍玉狼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喧泄口:“杜姑娘,请你知廉耻!”
芸娘心里跟被人砍了一刀一样,低下头去不再言语,眼角泛起酸色。
霍玉狼身上的气势冲天:“杜姑娘,门当户对你应听说过,霍府,并不是你高攀得上的。怒不远送!”
芸娘眼里含了泪水,抬眼看着霍玉狼,张了张嘴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去的这些年,玉郎并不是没有拒绝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说得狠绝,毫不留情,眼里的厌恶那么浓。
芸娘心口紧揪着的痛,定定的看着霍玉狼,眼里有千言万语。
霍玉狼怒气冲冲:“还不走?”
芸娘握着树杆的手,因着太过用力,生生折断了指甲,手背上青筋直跳。
红唇不住的颤抖,最后终是离去。
惹人厌的人终于走了,霍玉狼脸色却并没有好看一些。
最后,恼怒的回房,叫了人到:“把墙外的桃树砍了!”
仆人大惊,这桃树都长了好些年了,而且长得极好,特别是一到开花的时候,很是好看,又能结果子吃。
怎的公子突然就要砍了它们?
虽有疑问,但也不敢多嘴去问,公子脸色那么差,还是识时务的好。
提了斧头,去得墙外,开始砍了起来。
霍玉狼沉着脸在书房,手里拿了一本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听着窗外传来的杂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得很。
没一会,又听到府里的人说:“快断了,莫再砍了,过来这边一起推,小心莫把围墙砸坏了……”
随着‘一二三四’的几声喊之后,又倒下了一株桃树。
到还剩下最后一株的时候,霍玉狼发怒到:“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
一众人全部惊白了脸,紧闭着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抬眼看着最后一株树,犹疑着还砍不砍。若砍的话,定会发出声响,要是再吵着公子……
管事的稍一沉思后,一挥手带着众人轻手轻脚的走了。
霍玉狼抬眼看着那仅剩的一株桃树,愣了好一会的神后,也出了府去。
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管事的就带着众人,非常干脆利落的把树给砍了。
等夜里霍玉狼回来的时候,在书房看书时猛一抬头间,目光僵了起来,那里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了。
此后手里的书,再也看不下一个字。
又是一整夜没有睡好,几乎是睁着眼数着时辰过。
天终于微微亮了,霍玉狼从床上翻身而起,拿着剑去了院子里。
第一次练剑,如此心不在焉。
目光时不时的看上那片墙角,沉着脸,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