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躺了这半晌,人有些困了,我回房睡去了。”
边说着话,边往房里走去。
贺连城也不拦,就眯眼看着萧东阳,让他身子越来越僵硬,几次踉跄着,差点摔倒。
好在房间离着不远,终于推门而入,安然无恙了。
再也没有了‘火烫’般的注视,总算是松口气了。
留下芸娘在原地,连连暗叹。其实也不大想面对贺连城,同他该说的话也说了,可总是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
只是,这不是能逃避的。
这贺连城摆明了,就是冲着而来。
而且,现在身手受制,总觉得不安心。
要是可能,还是恢复的好。
看着贺连城,芸娘还算平静的问到:“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那日萧东阳在茶楼说的话,应该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了。
还不知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最主要的是,霍风香听了后,怎么样了。
贺连城把手里那坛子酒放到桌上,自顾自的去寻了杯过来,倒了一碗,慢慢喝了后,才说到:“他说出那样的话,你就没有想过会变成什么样么?”
芸娘默然,其实是想过的。
以霍家这样的大家,萧东阳那话其实也是一个挺好的契机,那就是由长辈出面,明里跟贺家提亲。
以往,都是霍风香小女儿娇态,对贺连城有情,即使他拒绝,也好说。
可现在,借着贺连城同萧东阳的流言,霍家长辈出面提亲,一切就都不同了。
看贺连城的脸色,芸娘知晓自己是猜对了。
看来霍家还真的提亲了。
芸娘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贺连城又倒了一大碗酒,‘咕噜咕噜’喝下去后,再倒,那样子再也不顾及贵公子姿态和风度了。
看来这回,事情真不好办。
也是真气着了。
芸娘眼角余光看了看侧对面萧东阳紧闭的房门,他倒是好,放了火后不管,留下她人受过。
真想同他一样,关门躲清静。
看着贺连城一碗接一碗的喝,芸娘到底是小声说了句:“酒喝多了不好,伤身。”
贺连城果真停下了再去倒酒,只坐在那里,眉头皱得紧紧的。
芸娘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一边,免得说错惹火上身。
同贺连城相处了这些时日,特别是一路随他去南江,对他的脾气,还真有些怕了。
因为拿捏不准。
太过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有时明明挺好的,可是一句话不对,他就摆了脸色。
一点都不像玉郎,有原则和底线在那里,只要不触犯,平常即使有个什么不懂规矩,也很宽容。不会立即翻脸不认人。
还是玉郎好相处一些,君子坦荡荡一些。
正在芸娘想着霍玉狼时,贺连城突然说到:“杜夫人操劳过度,卧病在床。”
‘操劳过度’四字,咬音别样不同。
芸娘讶然抬头看上贺连城,有些拿捏不准他这话的意思。
贺连城的神情比先前柔和了一些,声音很低:“若是你现在回去,杜老爷不会多言。”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为了创造出这个机会,贺连城暗中花费的心力,不知多少。
就连杜夫人的操劳过度,都不是一夕而成。是一点一点的堵给她添起来的。
为了她能卧病在床,可谓是挖空了心思,费尽了手段。
为的就是让芸娘能光明正大的重回云城。
现在杜家只有个空架子了,经济大脉拿捏在贺连城的手中。
若是芸娘回去,他再去上.门求亲,杜家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芸娘听了,不是不动容。
至今为止,为自己做得最多的,除了娘亲,就是贺连城了。
眼角有些湿润,声音带了些微哑:“谢谢,可是那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