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醒来时,骨子里酸痛酸痛的。
盘腿打座,把真气全身运行一周后,才感觉好多了。
南风轻留了字条,说是去办年货了。
芸娘去灶屋寻了些东西吃了后,换上一身男装,去了风月楼。
白芙蓉笑到:“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再不来,大家都要望眼欲穿了,呶这是五百两银票,我去给你叫人……”
芸娘正在磨着墨时,冬梅过来了。
冬梅也是楼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火眼金晶立即看出了芸娘是女扮男装。
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良家女子上青楼,这可是坏名节之事。
白芙蓉笑,这冬梅果真是个晶莹剔透的玲珑女子,难怪恩客不断。
芸娘屏气凝神,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画好。
冬梅看了,喜欢极了。
白芙蓉说到:“把你那仙味儿画出来了。”
冬梅笑靥如花,怎么看怎么爱。
立即从怀里掏了一千五百两出来,说到:“给我像芙蓉姐姐那样,画个春夏秋冬的系列图吧?”
芸娘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为难:“最多只能再画一幅。”
冬梅听了,连连叹息,但也不强人所难。
因为她知晓良家女子,归家晚了,确是不便。
倒是在剩下的季节中,纠结了起来,再画哪个好呢?
最后选了夏。
尽管屋子里的烧了碳火,可这寒冬穿上夏季薄如翼的衣裳,还是冻人。
而冬梅因着想画美人窗前回眸一笑,因此窗子更是打开。
站在窗前,寒意更甚。
可冬梅硬是无视了滚滚寒流,在窗前站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芸娘画好后,才穿上衣服。
迫不及待的去看芸娘手上的画像。
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冬梅爱不释手。
因着太过激动,乐极生悲了,不小心把一滴墨滴到了画像上。
冬梅心痛得都要滴血了。
芸娘看了看,提笔勾画几笔后,把那滴墨染开,画成一朵花,再在花旁题字:天生丽质难自质,回眸一笑百媚生。
虽然字和花是后加的,可是整个画面浑然天成。
喜得冬梅心肝宝贝的叫着。
白芙蓉说到:“今儿个可真是大开眼界了,终于知晓什么叫因祸得福了……阿芸,你也得给我题上字吧。”
怎么都没有想到,芸娘的字写得如此之好。既有男人的大气,又有女子的婉约。
芸娘笑了笑:“改日可好?天晚了,我得回去了。”
白芙蓉非常迫不及待,但也不好强留客。
冬梅记挂着还有春秋两幅未画,问到:“阿芸你什么时候再来?”
芸娘实在订不下日子:“这个难说。”
冬梅把银票一把全都塞到芸娘的手上:“这是订金,下次你还给我画,可是说好了……”
……
芸娘拿着两千两银票,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虽然上次在杜玉兰那里有弄来一万两,可是一直觉得那手段不是光明正大。
而现在这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是凭本事赚来的。
花着也心里踏实。
芸娘嘴角不自觉的就笑意飞扬……
没想到在府门口前的巷子里,遇见了贺连城。
贺连城已经接连多日把轿子停在这里,每天把事情办完,就会不由自主的吩咐人把轿子抬过来。
即使见不到芸娘,这也是离她最近的距离。
贺连城恨不能在这条巷子造个房子长住。
守了多日,终于再次见到了芸娘,贺连城心花怒放,黑眸亮晶晶的:“芸娘……”
声音里含了无数的相思和情意。
每夜都是想着眼前的容颜入眠,越想就越想见她,想拥有她。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相思又苦又甜,想着她时感觉很甜,可是见不到她时,心里又很苦。
芸娘直到此时看到贺连城,才猛然想起上次的那块玉佩尚未还给他。
因着娘亲的病,以及那恩人,这些日子过得十分的混乱。
真真把此事给忘了。
现在见着他也好,正好把东西还回去,只是那玉佩收在房间的柜子里,得回去拿。
芸娘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贺连城说到:“你等我一会。”
贺连城含笑看着芸娘回府,目光灼热,痴迷。
芸娘回到院子,没有见到南风轻,但屋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
床头柜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
屋子里跟遭贼了一般。
芸娘心里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打开右边的柜子,贺连城的那块玉佩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这样?
娘去哪了?
今天并不是去绣坊的日子,也不是去寺里烧香拜佛的日子,会去哪?
屋子是被谁翻成这样的?
不可能是贼!!!
那只剩下一个最坏的可能……
芸娘左胸口‘突突’直跳,很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