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滕飞啊,你看,你远道而来,满面风尘的,就这样直接去祭奠你的父母,和列位滕氏先祖,可是很不敬的!要不,你看这样,我先安排你住下,你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呢,二爷爷会把答应你那两个狐族的女奴给你送去,待明日一早,你精神饱满的,再去拜祭你的父母和列为滕氏先祖,岂不是更好?”
滕文庭终究是头脑精明的生意人,冷静下来之后,说出一番让人无法拒绝的话来。
的确,无论是东方的真武皇朝,还是西陲的玄武皇朝,对祭祀先人,都有着相当严格的规定。祭拜先人,必须焚香沐浴,着最隆重的服装,要以最好的一面,最虔诚的敬意,来面对先人。
所以,无论滕飞有何种理由,都没办法拒绝滕文庭的这个要求,不然的话,就是不孝,就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滕文庭此举,明摆着就是在挤兑敷衍滕飞,但滕飞却很难提出反对意见。滕飞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示意滕云草等人不要妄动,然后说道:“那好,就请二爷爷安排人,带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再祭拜我的父母!”
“少爷,他分明是在拖延你!”滕云草愤怒的说道,很是不甘,其他几个护卫也都是一脸愤怒的看着滕文庭。
要知道,当年跟滕云志一起死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的生死兄弟啊!如果当年三爷出事的时候,他们是跟在三爷身旁,那么现在祠堂里面,肯定也摆着他们的牌位!
而今祠堂竟然不见了,人死了都不得安宁,甚至可能连个灵位都找不到了,这让滕云草等人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的难受。心中那份悲伤和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少爷,让他们现在就把三爷跟夫人,还有当年那些兄弟的灵位请出来,我们回去吧!”一个跟在滕飞身旁的护卫,忽然泪流满面的说道:“这已经不是当年的滕家了!”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武者,可却并不傻,从滕文庭的反应中早已看出他言不由衷,他们现在只希望,那些灵位都还在,其他的,已经不奢求了。
滕文庭这时候忽然沉下脸,斥责道:“这里哪有你们插言的地方?难道你们一直都是如此放肆吗?莫不是欺我孙儿年少,便如此不懂规矩?”
滕飞的心中,其实早已经是怒火翻腾,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虽然年少,但却也看出这里面有很大问题,供奉父母灵位的祠堂,怎么会变成一座花园?父母的灵位,而今何在?
滕飞一直不愿相信,作为同族中人,他们会如此对待自己的父母,死了都不放过,这要多么大的仇恨啊!
正好借着滕云草等人在闹,滕飞抬起头,淡淡说道:“二爷爷,我并不想为难您,您也看见了,他们只想祭拜当年死去的兄弟和朋友,这种心情,我想您应该能够理解。要不就这样吧,你让人,把我父母和当年跟随我父母一起死去那些人的灵位请出来,我们请到别处去祭拜就是,其他的,就不烦劳二爷爷费心了。”
滕飞说着,看了一眼那些面色各异的人们,淡淡说道:“正好,也合了你们的意,这处当年我父母建立起来的宅院,你们喜欢,住着就是,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以后请不要在我的面前张口闭口说这里是你们的地盘,请不要这么无耻。”
“放屁!”人群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一脸怒色的分开人群走过来,用手指着滕飞骂道:“当年就算你父亲滕云志,也不敢在老子面前如此无礼,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凭什么敢这么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又是谁?”滕飞看着这个跟滕文庭长相十分相似,跟自己爷爷也有几分相像的老者,心中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老子是滕家三老爷,滕文虎!”身材高大的老者看着滕飞冷冷一笑:“我是你三爷爷,见到长辈,你就用这种态度说话吗?”
表情一直很平静的滕飞,这时候,忽然间笑了。出乎很多人的预料,这个少年的脸上,不见丝毫紧张,滕飞没有看滕文虎一眼,而是看着滕文庭笑着说道:“如果说,是我的礼貌谦和,让你们误以为是软弱可欺,那真的不好意思,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小畜生,你找死!”滕文虎勃然大怒,“我今天就替你父亲,教训下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说着,抡起蒲扇似的大手,朝着滕飞的脸狠狠抽了过来。
“老三,住手!”滕文庭想要阻止,厉声断喝。
他比谁都想弄死滕飞,但绝对不能是在这里,如果滕飞真的死在滕家,那他们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海威城滕家的名望将一落千丈!
可惜的是,滕文庭喊出来这一声的时候,滕文虎已经动手了!
滕文虎的脸色狰狞,看着动也不动的滕飞,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佛看到了滕飞被一巴掌抽掉半边牙齿的景象。
让你打我滕非孙儿,看老子不抽死你!
滕非,这位海威城滕家的少年天才,虽然滕文虎觉得这小子性子过于狠辣,有些不喜,但终究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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