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她就不信了,她“抢”了阮相幺女的后位,他阮相不嫉恨她?
夜未央望了一眼那镯子,很是精致的镯子,是女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喜欢的要命。
夜花惜盯着那镯子两眼放光。
夜未央成功地捕捉到了,她笑着用手帕包着拿起那镯子,笑道:“这镯子真是好看得要紧呢,即是这样姐姐的一番心意妹妹就收下了。”
“啊,妹妹,这真是太好了,来姐姐给你带上。”夜风舞笑道。
“二姐姐也好像很是喜欢呢。”夜未央拿起那镯子走近夜花惜,“不如将这镯子给二姐姐,我俩化干戈为玉帛,前仇过往既往不咎……”
她笑道,将那镯子放在夜花惜手中。
“大姐姐怎么样?”未央又望着夜风舞莞尔一笑。
“……”夜风舞身子一抖,干笑了笑。
“大姐姐,这镯子未央不会带,大姐姐给二姐姐带上吧。”夜未央很是为难的说道。
夜风舞接过镯子给夜花惜戴上。夜花惜望着手中的镯子两眼放光,“这镯子真好看,谢谢妹妹。”
夜风舞白了夜花惜一眼后带着丫鬟婆子们离去。
清荷抱着孩子与安安相视一望,只觉得她们会给什么好东西给她家小姐就奇怪了,还好小姐没有收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大小姐替二小姐给带上了!
北地凤城
苏澈回城后,风都就传来消息风都政、变,姬羽落登基称王,废帝姬扶苏不知去处。
心终究是颤了颤,额头已渗出冷汗,夜未央呢?他一走风都就出事了,她会不会恨死他了?
只是将母亲失踪与风都宫变联系在一起后,这颗心久久无法平复。
为什么在同一个时间?
“父主!”苏澈跪地,抬首望向金殿上那个中年男子。
男子望向苏澈的目里难掩激动与哀伤。
“父主,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诉我。”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父亲眼里桀骜不驯的公子哥,他茶色的目里满是忧伤。
“阿澈,每当看到你这双眼睛,这一头栗色的头发我总会想到你的母亲……”他走下金座说道。
“二十多年前,北塞俊郎苏齐与燕*队一战后,逃到了凤城。”他低头,望着脚下的土地,“这里就是柔然故土……你母亲成长的地方,那一日易水河畔她涉江而过,与我相逢……”
他突然转向苏澈,那目光坚定,满布冰霜,“阿澈,父主要告诉你,十一年前,你的母亲真的死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苏澈连连后退,“她活着,她只是受了刺激,狸门之中我清楚地看着她对我微笑,她依旧会在窗台前摆上她最爱的辛夷花,不是么父主?”
“阿澈……”苏齐连连摇首,“她已经死了,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狸门之中的是谁?!”苏澈嘶吼道。
“是她的姐姐!”他沉声道,沧桑的目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真相,总是那样残酷,总是让人体无完肤的痛。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十一年前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十一年?”苏澈拧起城主的衣领说道。
“阿澈,父主怕你接受不了,你那时候还小。”苏齐说道。
“那我现在就接受得了了?!”苏澈冷声道,苦笑。他的母亲死在了十一年前,而这十一年里,他从来没有去宫母亲的墓地,从来没有去拜祭过,多么荒唐,那么温柔美丽的母亲,却独自一人在冰冷的墓地里孤独了十一年之久……
“苏齐你的心真狠!当年负我母亲,又让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墓地十一年不得与她儿子相见!苏齐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苏澈说着冲出殿外。
“阿澈……我没有负你母亲,真的没有……”苏齐忽地跪倒在地。目光定格在苏澈离去的背影,是深深的自责。
这日深夜
允州刺史府邸
允州刺史廖立赟正在府中酣眠,这时有三黑衣人提剑入室。
“来者何人?我乃朝廷命官,尔等休得乱来!”廖立赟惊呼。
三黑衣人未曾动作,却将剑指向他的脖颈。
这时有人掌灯而至,十八岁的男子,容颜清秀,一身儒雅气质,来人正是青州刺史上官砚其人。
“廖大人,深夜叨扰,如有不便请谅解。”上官砚笑道。
“上官砚,你深夜挟持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廖立赟说道。
“不,下官不仅要命,还要青、允二洲。”上官砚笑道。
“怎么?你想造反?”廖立赟冷哼。
“请廖大人拿出允州刺史之印,宣布允州独立!”上官砚说道。
那三个黑衣人的剑离廖立赟更近了。
“上官砚,你别告诉老子你要称帝!老子只效忠于皇上,你若想称帝,废话不多说杀了老子吧!”廖立赟说道。从方才到现在这个刺史一直冷静从容,看来这刺史还到底是个人物。
“好,廖大人忠肝义胆上官佩服,只是廖大人,如今允州城已被我的人控制住了,请你的属下放了皇上!”上官砚说道。
“皇上?”廖立赟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着他。
“今晨皇上逃亡来此允州,被你的属下误抓入天牢了。”上官砚白了一眼廖立赟。
“……”廖立赟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你说的是‘废帝’……?”
“不,我说的是皇上——姬扶苏!”上官砚厉声说道,烛光之中他清秀的面容变得坚毅。
“廖大人,请问你效忠的是皇上,还是风王!”
“啊呸!老子德蒙先帝之恩从寒门一路晋升至允州刺史,老子只效忠先帝。”廖立赟说道,别过脸去。
“先皇可是亲手将帝位给皇上的,风王那是篡位!”上官砚说道。
“老子知道!”廖立赟(yun)嘟囔道。
上官砚的神色稍稍缓和,“那就请廖大人陪本官亲自走一趟天牢!”
允州天牢
“皇上,臣等来迟!请皇上降罪!”上官砚同其他三名幕僚跪地。
“不,没有来迟。”姬扶苏说道起身,他望着廖立赟笑道,“只是我想尝尝这天牢滋味。”
廖立赟闻声跪地,“皇上,臣最该万死。”
“皇上您受苦了,臣闻风都之变日日想派人进风都带消息,后听闻皇上逃出风都,就是没有想到皇上会来允州,是臣愚昧,臣最该万死,臣立马将这一干属下问斩!”廖立赟说道。
“不,廖大人,扶苏沦为阶下之囚,受何种苦都是应该的,不过天牢而已,再说扶苏出来允州,初来便开杀戒,日后必失民心。”姬扶苏淡淡道,如今他一无所有,一切从零开始。
昔平原君礼贤下士,门下食客至数千人,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上谦和仁爱,先帝没有看错人啊!”说完廖立赟再度跪地。
当夜,扶苏一行人在允州刺史府邸里安顿下来。
风影身上的伤得到了及时的医治,数个时辰后,楚知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掩门而出。就看到庭院里的上官砚。
“知云。”他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终是不忍心开口。
“砚,你有话对我说吗?”楚知云有些疲惫地望了他一眼。
上官砚内心挣扎,手终是无力的垂下,算了,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他将一封密函递与楚知云,沉声道:“知云,请节哀……”
楚知云握着密函的手骨结发白,最终泪水一粒一粒从清澈的目里落下,将密函上的字迹弄得模糊。
呜咽之声从这个骄傲的男儿喉中而出,带着些许绝望。
这一幕落入门后的姬扶苏眼里,心碎成千片乃至万片,指尖在门框上深深划出数条指痕。
那一夜,楚知云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下,面北跪了一夜……
七月流火
半个月后
传来消息:青、允二州郡独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地小雨,天气渐渐凉下去,北国的夏来的晚去的快……
整个夜府也渐渐的挂满了红妆。婚期渐渐近了。
那王后的礼服还挂在偏院正室的屏风后。
清荷抱着小年糕望着那绯色华丽繁复的盛装,望着窗前独坐的小姐,心里百般滋味。
“小姐,吃点东西吧,这是安安学小姐做的银耳汤。”安安举着案走至窗台前。
清荷白了安安一眼,又望向小姐,咦,她的小姐竟然看了那盅子一眼呃。
随即她又对安安笑了笑。
安安扬起高傲的下巴,好像在说:有我安爷出马,小姐必定回神。
夜未央拿起汤匙在盅子里搅了搅,说道:“汤汁太稠了!”
“银耳还没泡好就煮了,安安你浪费我的银耳!”夜未央起身道,一改慵懒之态。
“……”安安红着脸望着他家小姐,半天嘟囔不出一句话来,“小……小姐……”
“好了,安安,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本小姐要亲自下厨!”夜未央起身说道,其实她都懂,这两个家伙,天天变着法子逗她开心,这些日子也难为他们了。
“小姐太好了!”安安欢呼雀跃地跟了上去,“小姐,小姐,安安告诉你个事!”
“嗯?”夜未央止步望向他。
“小姐我听公子他们说,青、允二个州郡反了。”安安小声说道。
“‘反’你个头啊!那是‘独立’!”夜未央敲着安安脑袋说道,颇有很铁不成钢之气势。
“什么是‘独立’啊?”清荷抱着年糕说道,又望了一眼摸着脑袋的安安,安安也连连摇头。
“……”夜未央思考良久,在心里画圈圈……“就是‘独立’的意思嘛。”
众:“……”
“那小姐,这么说就是皇上还活着,那么小姐你就不要再伤心了。”清荷激动地说道。
“嗯。”夜未央颔首,他成功的去了青州,希望他能建立自己的军队,政权,一步一步夺回他的东西……
夜未央走了两步,一个白影就闪身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柳潋眉!你丫的能不能别像个鬼一样出来吓人!”
“死女人,你以为爷想来见你啊!还不是爷家少主子深怕你过得不好要本大爷过来看看,你要是安分点,爷必定少来吓你!”柳潋眉拧眉道,手中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扔,“累死爷了!”
“累死你天下才太平!”夜未央冷哼。
“你说什么?”那骚狐狸扭了扭腰走近未央,他勾了勾桃花美目笑道:“死女人,青、允二州郡反了你很得意是不?你家情郎没死你很得意是不是?爷告诉你,王上马上发兵允州,灭了你家情郎最后的希望!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让夜未央身子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