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死的憋屈啊!死在胡人手上也就罢了,现在,还有自己人在悄悄捅刀子啊!”,楚狂紧紧的抿着嘴唇,瞪大了眼睛问道:“雍州发生什么事了么?”,那老兵老泪纵横,讲述着楚狂走后雍州发生的事情。
杨守业离开的早,楚南走后,雍州城当然是知州郭凉一手把持军政。
就当大食大兵压境的时候”郭凉压制各部不得出战,关闭城门严守。
虽然军中都说暗骂知州懦弱无能,坐失大好机会,可是无奈郭凉是最高指挥者,楚狂的副将叶左根本无力抵抗。
没想到,军中的怨言和嘲讽传到了知州耳中,激怒了这位喜欢自称儒将的知州大人。
于是,在城外大军压境的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雍州城内”竟然在裁军!
杨守业是外来户,没有什么亲信,郭凉还没有胆子去挑衅大粱军中第一人的威严。
楚狂的部下就惨多了,尤其是北伐战后的老兵,当真是绝对的精锐了。
可架不住多半有伤,甚至有的都残疾了”郭凉说要裁掉这些伤残老兵,节省军粮军饷”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叶左根本没办法阻止。
从镇内回来,楚狂激愤之余又是无奈。
楚南拍拍楚南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急,一切等到了雍州再说吧,就先让他得意几天吧。”
冷云倒是能理解楚狂的感受”愤愤不平的说道:“外敌在前,竟然这时候还不忘政治倾轧,引得军心浮动,这位知州大人真是太会做官了。”
独孤仇倒是没多大反应,轻笑着说道:“类似这位知州大人的文官还真的不少,嘴里喊忠君爱国最大声的是他们,暗中因私废公的也是他们。我爹就说过,前朝的时候”其实军力还真不差,起初还打过几次胜仗。但是打了胜战之后,武将在朝堂势力大增”文官多半心里不舒服啊。胡人就看准了这点”就大肆讨好收买文官,果然过了一段时间,武将就被打压下去,最离谱的是,到最后谁打了胜战到了文官嘴里就是大罪人,偌大的王朝就被那帮蛀虫给毁了…………”
李臻听了颇有些不是滋味”拿亡国的前朝和如今的大粱对比,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而且精兵简政也是必要的啊,忍不住插嘴说道:“或许郭大人也走出于公心”父皇就多次提过要精兵简政……”
顿时,大家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搭理他。
李臻脸色讪讪的停下不再继续说,有种被隔离在圈子外的感觉。
楚狂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这些兵”有的是我刚刚从军做军卒时的战友,有的是我一手招募训练出来的新兵,有的人资历比我老太多了,手上有个几十条人命的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他们将身家性命交到我手上”现在我却不能护他们周全,甚至他们被赶出军营,刚刚我都不敢给他承诺什么…………”
顿了顿,楚狂又看看李臻”轻笑了一声说道:“精兵简政?你和卑位知州大人一般,也不过是看了几本兵书,只会纸上谈兵罢了。
你知道什么是精兵么?刚刚你看到那个断手烂脸的汉子,单打独斗怕不是禁军中任何人的对手,可到了战场上”他自己足够顶三个普通禁军士卒这才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就算禁军全部回家种地,也轮不到裁撤他们“……”
李臻理智的闭上嘴,虽然对于楚狂的〖言〗论多有不信,却没有当场辩驳,心中暗暗觉得楚狂任人唯亲,太过感情用事。
楚南起身”拍了拍楚狂的肩膀,淡淡的说道:“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楚狂愣了愣,抬起头不知所以的看着楚南。
楚南没有解释什么,看着众人说道:“休息够了,就出发吧!”
车队走完了最艰险的一段路,将那几座大山抛在了身后。
越往西,人烟倒是稠密了许多。
众人可以亲身感奂到这里彪悍的民风。
路上经常可以看到携刀带剑的魁梧西北汉子,一个个凶狠警觉”即便是看到偌大的车队也有人敢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甚至一群群的小孩子敢对着禁军扔石块!
果然不愧是大粱最盛产精兵的地方!
可是,作为大粱最精锐的禁军,竟然被一群小毛孩子追着打,实在太气人了。
李臻的马也被扔了几下,恼火的回头骂道:“这群混账东西”找死……”,”,楚狂猛的回头看着李臻”呵斥道:“闭嘴!”
李臻显然想不到这时候竟然被楚狂当中训斥。颇有些羞恼就要发作。
楚南用马鞭敲敲李臻的马头,看着前方说道:“收起你皇子的威严,这里是西北看,你惹下的祸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