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先生岁数看着虽然很大,一头银丝,但是精神挺不错,瞧着就健朗。真细究起黄老先生的岁数来,估计跟老关头还是同辈。
关文关文和关全站成一排,紧张地看着黄老先生,阿秀在一边柔声劝哄着老关头喝药。胡月英站在一边颇有些手足无措,频频看着李欣。李欣脸色微微有些沉,看了老关头一会儿,也关注地望向黄老先生。
黄老先生拂了一把美公髯,叹了一声说;“这是受了刺激动了怒。人老了,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你们这些晚辈怎么就没注意着些别让他生气?大喜大悲大怒的,都对他身体没好处。”
黄老先生指了地方让关文等人坐,自己坐到了他们对面,自然有年轻轻些的大夫和阿秀说些什么。这里毕竟是阿秀做工帮活的地方,环境熟,人也熟,凡事都好说一些。
文大夫拿着一套针坐到了老关头前边儿,等阿秀把老关头哄着喝完了药,又哄着他闭眼睡了,这才拿了烛台烧针给老关头针灸。
那边黄老先生则在说着:“毕竟是年纪到那儿了,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他这受了刺激晕厥过去,虽说后来又醒了,但晕厥到底是事实,就怕是中风的前兆。”
“中风!”关武顿时惊呼一声。
黄老先生不悦地看了关武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做晚辈的自己没注意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还好意思一惊一乍的?”
关武顿时讪讪地赔笑,可不敢把老大夫给得罪了——听阿秀说了的,这黄芪黄老先生不单有个中药名,而且还是杏林界中的泰山北斗级人物,早年间还在宫廷中行走过的,可是不能惹的。
黄老先生转过眼去,道:“不过事儿已经发生了,也没其他的法子。以后好好照顾他,做活什么的估计是不行了,好吃好喝伺候着。”
关文应了一声,黄老先生道:“他目前这样的状况也就只能这样了。随着时间推移,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症状出来。久病床前无孝子,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们把他照顾好了,别弄得老人家走得凄凉。”
关全眼睛微微红了,关武也把手杆伸出来捂住了鼻梁上头。
关文略微有些呆滞地顿了顿,这才吸了口气问道:“黄老先生。那爷爷他如今还有意识吗?”
“这个说不大准,一般来说是时有时不有的。”黄老先生看了一眼乖乖睡着任由文大夫在他头上扎针的老关头道:“现在看来清醒的时候还是占多数,不过以后就说不一定了,情况会越来越不好,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
关文抹了把脸,又问道:“那爷爷说不出话来这个事……”
“暂时性失语,文大夫正在治。等他睡醒来应该就能说话了。”
黄老先生说完这话,关文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黄老先生就道:“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是他真的能开口说话了。估计跟以前说话的声音什么的也都不一样了。舌头捋不直,字音咬不住,说不清楚,听在人耳朵里听不明白,也是可能的。”
黄老先生一叹:“毕竟是岁数大了啊……”
这边算是说清楚了老关头的病情状况,黄老先生便转身出了拐角继续忙活其他事情去了。文大夫和阿秀还在专心致志地给老关头针灸着。
关武忿忿地骂道:“都是因为爹惹出来的一摊子事儿……”
话还没说完就让关全拉了拉袖子,下巴朝着关文方向轻轻点了点。关全低声说:“二哥你就别煽风点火了,大哥心里怕是不好受……”
关文手撑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面无表情。
关武叫了声大哥。关文没应,关武便有些羞愧地转向李欣道:“大嫂,我说错话了,大哥他……”
李欣摇了摇头,对关武笑了下说:“你过去看爷爷去吧。”又对关全道:“四弟也过去吧。”
关武关全应声去了,李欣走到关文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她低声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觉得爷爷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关文轻轻摇了摇头道:“怎么跟我没关系,要不是……”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今日一系列的事情,真要细究起来,到底是谁的错又哪里说得明白?虽然事情起因是他爹引起的,但是他们这几个儿女都在中间穿插着说了些话做了些事,闹到如今爷爷这般模样,又哪里是简单的几句谁对谁错说得清楚的?
关文深深叹了口气,道:“爷爷才说了让全家聚一起吃个饭,二弟妹有喜的事情是全家的喜事,他高兴得很,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李欣伸手将关文的头抱在腰上,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我们都不想的,这也是意料之外,谁能知道爷爷就在门口听到了呢……”
要李欣说罪魁祸首自然是关明,刁老妖他娘的事儿,关全分家的事儿,阿秀皮草子的事儿,哪一样不是关明自己惹出来的?他不色胆包天去睡了刁老妖他娘,刁老妖能讹上来说要他娶了刁大娘吗?他要不就偏心关止承,让关全两口子给他当牛做马的,关全能闹分家吗?他要不眼皮子浅看见点儿好东西就想顺走,拿了阿秀捎回来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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