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回屋收拾了一下,关文把那三十两银子就收在了搁在床上里侧那块横板上的木箱子里。
他也真敢放,要是关明真撺掇着阿妹来搜屋子,这三十两还能落到他手里?
进了关明口袋的钱财除非是老关头勒令他拿出来,否则还真不好拿出来。
过年杀猪得的钱关明至今没给他们,人家不拿出来她也没办法,这几个月那每月一百个钱的孝敬李欣就扣着不给,关明那也拿他们没辙。
至于阿秀捎回来的那一箱子东西……
李欣顿了顿。
拿回来还是不拿回来?
她也就思索了一下,然后把身上还揣着的五十两银票和十两银子放了进去。
比起银子来,银票显得更加脆弱些,放进去以后李欣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己去拆了一截布打算缝个布袋子装银票。
扬儿乖乖地睡在床上,李欣就坐在床沿边上做着针线。
刚把布袋子做好,外边儿好像就有些嘈杂,好像有人在说话。
李欣收好银票和银子,锁好箱子放回到横板上,看了看哼唧一声翻转了身子又睡过去的扬儿,这才悄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一出去倒是让李欣有些愣住。
院子那儿站着的是胡月英,阿妹应该是早就听到了声音出来了,正跟胡月英说着话。
胡月英的脸色有些古怪,李欣读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像是惊吓,又像是惊喜,还有些惊慌……衬得她一张脸五颜六色的。
李欣走过去,胡月英见到李欣立马叫道:“大嫂,你回来了?”
李欣应了一句,道:“怎么这会儿时间来了?”
这会儿差不多家家户户该做晚晌饭了。
老屋那边就胡月英一个女眷,每餐每顿差不多都是落她肩上的。她对做家务也算是熟悉,也从来不抱怨什么。这个点儿她不是应该在灶间忙活的吗?怎么会上她这儿来?
胡月英咳了咳,说:“我,我有事儿找大嫂商量。”
李欣顿时有些迟疑。
杏儿跟她说关全想丢了水田不管要去做生意,胡月英去杏儿处哭诉,还让杏儿吹关武的枕边风让关武去劝关全。如今她这个大嫂在这儿,胡月英会不会又到她面前来哭诉了,然后让她吹关文的枕边风让关文去劝关全?
仔细看看胡月英,那神色又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都让她不大敢应胡月英的话。
牵扯到关明的事儿,她一点儿都不想管。
沉了沉气,李欣心里无奈,嘴上还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胡月英看了阿妹一眼,阿妹有些莫名,看了看胡月英又看了看李欣,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说:“我灶间还有事,擦着灶台呢,一会儿煮晚晌饭了,大嫂,四嫂,你们聊,我去忙。”
胡月英赶紧应一声:“阿妹去吧。”
看来真是要跟李欣说什么了。
李欣牵了牵嘴角,说:“有什么事说吧。”
李欣和胡月英进了堂屋坐了,胡月英扯了袖子抹了抹长凳坐了下来,右手食指搓了搓鼻子,这才低声开口道:“大嫂,我想让你帮我个事儿……”
李欣心提了提,道:“什么事儿?”
“是这样……”胡月英压低声音说:“全哥吧,他想放了那水田不要,说要去镇上跑什么生意。大嫂,你说这生意哪是那么好跑的,守着那么好的田不要去做那种没本儿的买卖,哪是那么容易的?我就说让他不要想这些歪心思,他就不跟我说话了……”
胡月英说到这里显得有些低落。
夫妻意见不合总是会出问题,也总会有一方最终会妥协。
李欣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
“公爹肯定也不愿意全哥丢了田不管的,全哥不管田了,那田就没人管了……”胡月英这话说得倒是没错,紧接着她却道:“我就想,他肯定是觉得六分水田他一个人耕,有些累人,他又想跑生意啥的,更腾不出时间来。我能帮他耕耕地,也就只能帮他一点儿忙,多的忙我也帮不上。”
李欣倒是有些忘了,胡月英从小跟瞎子胡生活,父女两个人生活不易,胡月英怕是也没少下地干活。
胡月英道:“我就想,这地……要是能少点儿,空闲的时候全哥他想跑跑生意也成……”
李欣顿了一下,胡月英声音便压得极低:“大嫂,大哥二哥成了家都分出去了,你看全哥他这……要不你跟大哥提提,我们这房也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