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儿。乐思齐道:“饿死啦,杜大娘睡了没,能不能做点宵夜啊。”
晚饭没有吃,不是不吃,而是没地方摆案几,也不能坐在乱糟糟,像垃圾堆一样的物什中间吃饭,太影响食欲了。
杜大娘是做了饭的,一直在等着。这时把菜热了,端上来,道:“小姐还要添什么?”
乐思齐看了看,四菜一汤,干部待遇了,于是摆手道:“不用。”想了想,自己挺想糯米糕,又道:“明天做些糯米糕吧。”
又孝敬老夫人吗?杜大娘一脸欣喜地点头。
乐思齐招呼冬儿和秋菊一块坐下吃,待杜大娘走后,问秋菊:“她高兴什么?”
秋菊摇头,道:“不知道。”
冬儿却道:“难道她喜欢吃糯米糕?”
秋菊不喜吃又粘又软的吃食,听冬儿这么说,一脸厌恶地道:“这个,有什么好吃的。”
冬儿便看乐思齐,貌似小姐很喜欢哦。
乐思齐笑了笑,朝冬儿眨眼,道:“她不喜欢正好,省得跟我们抢食。”
秋菊讷讷地笑了,道:“奴婢一时没想到小姐喜欢。”
三人说笑,气氛渐渐轻快。夜里,秋菊坚持要在外守夜,道:“以后小姐可就是我们姨奶奶了,我可是一早跟着小姐的。”
乐思齐听着“姨奶奶”三个字,只觉刺耳,道:“以后快别说这话了。”
叶夫人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婆婆一向绵里藏针,外人只觉她成天念佛,不管俗事,哪里知道她的厉害?她只是心伤儿子早逝,心灰意冷,在佛经里灵求寄托,不知乐氏那个贱人怎么勾搭上她的呢?
叶夫人等不及天亮,连夜把内院管家唤来,让她好好查一查。
翠竹居里,芮夫人心情舒畅,晚饭还多吃了半碗。晚上也不念经,对着苏艺的画相,再三抚摸,弄得身边几个大丫鬟一脸莫名其妙。
天还没亮,芮夫人便起身,说要去散步。丫鬟们只好跟着,见老太太神采奕奕,几人互打眼色,最后还是青瑗大着胆子问道:“老夫人很高兴?”
芮夫人走在园中小径,笑呵呵道:“你们看,乐氏为人怎样?”
这个,不好议论吧?几人又是一番互打眼色,最后依然是青瑗代表丫鬟们道:“我们哪里懂得,老夫人教教我们。”
这时,天边渐现鱼肚明,不一会朝霞将映满天际。芮夫人的脸,在晨曦中益发有光彩,道:“这孩子,是个实心人,没惹着她还好,要真惹了她,可是个拼命三郎。”
拼命三郎?丫鬟们一怔,再想到带来的人敢跟家丁放对,她竟没一点惊慌,对他们也没一句责怪,不由释然。
“叶氏这下子有麻烦了,呵呵。”芮夫人道。在她看来,要不是娶了这个处处非要压儿子一头的儿媳妇,儿子也不会憋屈成这样,不到三十岁便逝世。都是丈夫许错了亲事啊,她不知在丈夫牌位前埋怨过他多少回了。
能看到有人给这个女人颜色瞧,芮夫人还是喜闻乐见的。
叶夫人这时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梳洗后在花厅见了管事婆子后,才准备进宫的衣裳。
叶夫人已在宴息室等着了,见她过来,急急道:“姑妈,我要跟您一起进宫。”
叶夫人看着同样顶着黑眼圈的侄女,长长叹了口气,道:“换身艳色些的衣裳。”
皇后喜欢艳色的衣裳,平时在宫里身着常服,最喜着大红色,最见不得素净的,特别是白色黑色的,一见必然不喜。
午后,叶夫人细看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叶黛儿一番,满意地点头,姑侄一齐上车。
这时,苏玮已从宫里回来,很快听说了昨天一场戏码。因枫叶院没什么事,若尘被他差遣办别的事去,明天没有救得了场。这时,他指了若水,道:“你去枫叶院吧。”
身边这一溜儿若字辈的小厮,个个身负武功,并不仅仅是奴仆,他们可是能独档一面的。
若水明白国公爷派他去,一是以他的身份震慑内院仆妇,二是该动手时也好保护乐小姐。
乐思齐听说苏玮又派人来,问若水道:“国公爷没怪我对夫人不敬吗?”
若水是苏玮的心腹,不过他嘴紧,主子的事可不会随便议论,只躬身道:“小的不知。”
乐思齐唤冬儿,道:“我们去听涛轩,我要当面谢谢国公爷。”
到听涛轩,才知苏玮被芮夫人叫去了。乐思齐本想在这儿等他回来,听涛轩的人看乐思齐总透着一股异样,乐思齐只好先回枫叶院了。